鱼蟾冬河,地处偏僻,环水相绕,大好的地方放眼望去,却空荡幽寂,水波如镜,日出此处火红。
烈阳之下,一个女子穿着淡蓝色长衫,脚尖立于水面之上,如蜻蜓点水泛起了层层涟漪,她黑长的发髻银箍高耸,明明一个女子,深眉如剑锋凌厉非常。
她的眼神所到之处,皆然不屑,尤其看到水中立的一块高大的石碑,声音宽厚,又坚硬之感,“鱼蟾冬河,哼…当坟墓还差不多!”
她的一举一动都对此极其蔑视,甚至行走在水面,她都充满了厌恶,“死水一潭,脏了我的鞋。”
她孤身一人走到岸上,刚落上岸,她的脚就被一只干巴巴枯瘦的手抓住,那人的半个身子还在水中浸泡着,她微皱眉头,“真脏!”
她脚下一震,震飞了抓住她脚踝的鬼祟,重重摔落在地,鬼祟又爬起来扑向她,她眼神漠然,手指向着鬼祟的方向一指,只见鬼祟被四分五裂。
“封鬼钉,也不怎么样。”
她刚踏进鱼蟾冬河就碰见了鬼祟,还出了手,她就很是生气,收回手指,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下流!”
“哎呦,这是哪位贵人,闯我鱼蟾冬河,怎么也没事先知会一声呢?”
瞧见面前一身道袍的年轻人,她就有了更深的厌恶感,今日她要见的,就是这个人,“宁忍鱼?”
宁忍鱼频频点头,也横竖打量着她,“这位大姐,我们素不相识,何故来我这造次啊,不如报上名来,交个朋友?”
“滚!”
宁忍鱼一愣,又觉得可笑,干笑道:“来我的地界,让我滚,你怕不是来逗乐子的吧?!”
“再说一遍,滚!”
“看来这个朋友是做不成了!”宁忍鱼手摇金玲,也看得出来这个女子来者不善,又来的古怪,“那我只好送客了!”
金玲一响,在四面八方的水底都爬出来无数鬼祟,各个面目丑陋,眼珠全白,和普通的鬼祟比更像是行尸走肉,将她围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她淡蓝色的衣衫格外显眼。
宁忍鱼阴险的神情,透着几分迫不及待,“就让他们来招待阁下了!可不要太兴奋咯!”
“脏东西!”
她傲世的余光瞥了一眼,面无表情,丝毫不惧,反而更唾弃,漠然视之,“如此待客之道,我更要好好回赠一番。”
“废话真多!”宁忍鱼金玲而上,百鬼蜂拥向她而去,随之一股恶臭向着她拂来,她屏住了呼吸,微微抬起了一手。
霎时海里翻涌,狂狼汹涌炸开,身后的水面掀起了巨浪,形成了水墙,她微动手指,水墙凝结成冰,分成了无数冰锥,飞向黑压压的鬼祟群中。
“这个见面礼,莫要见怪!”
她的每个字都冷如寒冰,尤其是她的如同黑渊的眸中,毫无感情,光是看着人,都让人生出寒意来,她的气场实在冷的瘆人。
仿如一瞬间,张牙舞爪的百鬼被冰锥拆的腐肉横飞,更甚是头颅也不为过滚落在地上,她淡然的穿过这惨不忍睹的场面,步步靠近宁忍鱼。
而宁忍鱼金玲已经发出几声颤音,他手抖了,不禁咬紧了牙关,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虽然你把他们四分五裂,但有封鬼钉在,半个时辰后,他们依然会恢复原状!你莫不是也想分了鱼蟾冬河这块地界?”
她嘴角倾斜,“鱼蟾冬河,我还看不上!”
“那你想干什么?!”
“四处看看而已,你怕我吃了你吗?”
“阁下若是对鱼蟾冬河感兴趣,随便看,不过,既然自称为客,何不报上名来!”
她冷傲的抬眸盯住宁忍鱼,就像冷气在他身上流窜,字字清晰又让人战栗,
“橼海——奉渊!”
“你…”宁忍鱼惊诧,手中的金玲缓缓放下了,咧嘴一笑,掩盖了几分震惊,“原来是橼海的客,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我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