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乐谱,而是父亲在临死之前,用暗号给我留下的遗书。”
“这种把罗马音字母和钢琴键盘对应的暗语,他以前教过我,所以我能读懂:”
“在这死前留下的遗书里,父亲已经写清楚了,那4个恶魔把他们关在屋子里纵火焚烧的原因和经过。”
“这是他在生命最后一刻,为我们留下的证据...”
“林新一先生,有这封遗书在,那些恶人应该就能得到惩罚了吧?”
浅井成实轻轻递来那份乐谱,看向林新一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感激。
林新一接过这份斑驳发黄的乐谱,仔细打量...
看到那乐谱上留下的种种痕迹,他的表情渐渐变得郑重:
“嗯,一定会的!”
“现在黑岩、川岛都已经认罪了。”
“有他们的证词,再加上这份遗书,这个案子已经再没有翻盘的可能!”
光是依靠审讯得到的证词,就足以将他们三人定罪。
现在再找到这份至关重要的证据,物证和证词结合起来,案情便彻底变得不可逆转。
“西本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证词、证据都有了,你以为自己还能继续死扛下去吗?”
林新一目光锐利地看向西本健,这个坚持到现在都死不松口的杀人凶手。
“我...”西本健的脸色极为难看。
但他现在知道自己已经在竞争中慢了黑岩、川岛一步,失去了自首减刑的机会。
所以,这家伙反而破罐破摔,变得死不松口了:
“说、说什么呢?”
“一份乐谱能说明什么?”
“你怎么证明这份乐谱是麻生圭二留下来的?”
“12年后才拿出这么一份乐谱...你说是遗书就是遗书啊?”
西本健狗急跳墙,竟然还质疑起了证据的真实性。
而他质疑得还很有底气:
乐谱在这12年来是由那名老警察私自保管的,程序上违规,细究起来可靠性存疑——只要有钱请到厉害的律师,这种证据就不是证据。
而麻生圭二的家被烧了个精光,这么多年过去,想找到他当年写下的文字做笔迹鉴定也不现实。
西本健抵死不认,但林新一却是冷冷地在他面前亮出那份乐谱:
“你想问我怎么证明这是麻生圭二写的遗书?”
“看到了吗?这些发黄的纸张上,是不是还有好多处黄褐色的斑痕?”
“西本先生,你觉得这会是什么?”
“这...”西本健表情一僵。
而林新一那冰冷的目光中却是燃起愤怒的火焰:
“你们4个...当时应该不仅仅是把人关进屋子纵火焚烧那么简单吧?”
“毕竟,麻生圭二是一个成年男人。”
“为了保护妻女,面对凶徒,他不可能不反抗。”
“所以,在把麻生圭二关进屋子之前,你们就很可能已经跟他发生过搏斗,把他、甚至可能是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打成了重伤!”
“而麻生圭二先生,就是在屋子被纵火,自己又重伤难行的情况下...”
“拖着残破的身体,拼尽全力,在火场之中留下了这么一份遗书!”
“这就是他最后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仅仅写在音符的暗号里,更烙印在这些不起眼的痕迹之中!”
林新一的愤怒低吼,让西本健听得脸色发白:
“难...难道,那乐谱上的黄褐色斑痕是...”
“是血。”
“纸质客体的陈旧性血痕,就是这个颜色。”
“当时麻生圭二身受重伤,在拼命写下这份乐谱的过程中,也把自己的血留在了乐谱之上。”
“这些血落在纸上形成滴落状的血滴,其中的一部分血滴被写字的手掌触碰,在纸上形成了擦拭状的血迹。”
“还有一部分血滴被笔尖沾染,在书写时留下了血字。”
“有这两种擦拭状血迹在,便足以证明,这些血是在遗书写下的时候滴落的。”
“而把这些血痕拿去做DNA鉴定,就足以证明写遗书的人是麻生圭二本人!”
林新一义正词严地说出事实,彻底打消了西本健的幻想。
死者的DNA样本可以从尸体骨骼里提取,或者,直接让作为死者儿子的浅井成实提供DNA做比对。
而这种12年前的陈旧性血迹的DNA鉴定,在这个年代应该还算是个难点。
也不知道现在科搜研的DNA鉴定技术能不能实现。
但就像上次吓唬那个电车站杀人犯一样...
不管目前的技术做不做得到,都先拿出来吓唬了再说。
“麻生先生用生命留下的声音,已经戳穿了你的谎言。”
“西本健,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林新一怒目相对,气势骇人。
西本健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