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结果,林新一的心情满是震撼。
他反反复复地把那一页检测报告看了好几遍,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真的没有,死者的心血样本里没有安眠药物的残留...”
林新一有些失神地喃喃说道。
“这...”
听到这话,身旁的浅井成实也微微色变:
“是不是血液检测出错了?”
“松原夫人都已经亲口承认她给死者下安眠药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对了,她是昨天晚上下的安眠药...”
浅井成实想了想,提出一个猜测:
“死者是今天下午才死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体内的安眠药物会不会都被身体代谢掉了?”
“不。”林新一摇了摇头:
“如果是‘阿普唑仑’、‘劳拉西泮’、‘三唑仑’这种持续时间较短的安眠药,的确有可能在半天内完全代谢干净。”
“但松原夫人给死者喂的可是‘氟硝西泮’。”
“氟硝西泮的半衰期足足有12-15个小时,晚上睡觉前吃下去,到第二天下午也依旧会有残留。”
半衰期,在药学领域又叫生物半衰期,指的是血液中药物浓度或者是体内药物量减低到二分之一所花费的时间。
药物的半衰期越长,在身体里残留的时间自然也越长。
所以,从松原夫人选择的安眠药物来看,如果死者昨晚真的吃下了那些安眠药,那他的血液里就不可能完全检测不出残留的安眠药物成分。
“怎么会这样...”
林新一紧紧地皱起眉头。
面对这令人震惊的事实,他不禁有了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测。
“看来我得再打个电话问问...”
林新一拿出手机,走出门外,神色复杂地拨通了某个号码。
而这时,办公室里的空气异常凝重,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林新一的异样举动。
大家都还在为松原夫人犯下的罪行而震撼。
沉默之中,毛利兰的眼中悄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松原夫人,你一定还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吧?”
虽然此刻的松原夫人目光狰狞、面色扭曲,但毛利兰却敏锐地从那疯狂和快意中察觉到了什么:
“因为我总觉得,你...”
“你之前的悲伤,不像是装的。”
“而你自己也说了,你一直是把健一先生当成亲生儿子在养。”
“健一先生的表现让你失望且憎恨,但你在内心深处一定还是爱着他的...只可惜,意识到得太晚了。”
“别、别说了!”
松原夫人很不自然地打断了毛利兰的心灵探测。
她紧紧攥着拳头,恨恨不已地说道:
“我是曾经爱过这个孩子,但他却只会让我失望。”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被他那个恶魔父亲打得两次住进了医院,而那个养不熟的小混蛋却连看都不愿意来看我。”
“呵...这让我还怎么爱他?”
松原夫人的声音里满是恨意。
而这时,松原胜却是悄然站了出来,神色复杂地说道:
“那个,其实...”
“是我不让健一去看你的。”
“额?”松原夫人微微一愣。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你说什么?”
“是真的....”
松原胜的脸皮很厚。
但即使是以他那可以用来当坦克防护装甲的脸皮,说起这事,也不禁有些羞赧:
“我当时对你很生气,所以根本就没去医院,也不准健一去医院看你。”
“可是他却违背我的命令,偷偷跑去了医院。”
在众人那看社会垃圾的厌恶目光中,松原胜的声音愈发不自然:
“这件事当时被我发现了。”
“然后我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他,他就再也不敢去医院了。”
即使是在垃圾里,松原胜也是不可回收的有毒垃圾。
但现在松原夫人却已经没心思为松原胜自白中透露的恶行感到生气。
她只是为松原胜说出的真相感到震惊。
“这...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的阻挠,健一他,他才没来医院看我?”
“不,不可能...”
松原夫人有些不愿相信地喃喃自语:
“如果健一去医院看过我的话,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那时候你还昏迷没醒。”
一个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说话的是林新一。
他拿着刚刚挂掉电话的手机,神色凝重地走进了办公室:
“我刚刚又特地打了个电话,去找松原夫人当时的主治医师详细询问情况。”
“根据他的回忆,当时的确有一个自称是你儿子的人找到医院来。“
“而那时候,松原夫人你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于是,健一先生出于担心,便向主治医师详细地了解过你的病情。”
林新一微微一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你的主治医师当时就向健一先生详细解释了,你那时患上的,‘挤压综合征’的相关情况。”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陷入震惊:
“死者自己也知道挤压综合征?”
“那、那他在感觉身体不对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医院?”
林新一轻叹口气,没有直接回答。
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猜测,却已经在大家的脑海中涌出。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