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人多鼻杂,巧克力的信息素虽然能做一时的遮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费准没有理会孟翩不识好人心的揣测,去邵驰那里拿了他的校服,逮着小骗子往教室去。
邵驰虽然还在为孟翩是巧克力味的感到陶醉,但眼力见还是很足的,一看就知道这两人现在需要二人空间,何况孟翩信息素都泄露了,是该找个地方缓缓,更不能让其他aha靠近。
于是,在邵驰的极力护卫下,无人能靠近一班半步,一班教室成了费准和孟翩此刻的二人世界。
此刻,孟翩正被费准按在座位的墙上,“听话,你现在信息素显然不稳定,快打一针。”
费准手里拿着孟翩校服口袋里的那支抑制剂,孟翩有些心疼,眨了眨眼,整个人靠着墙,缩在位置上,脑袋努力往费准的校服里蹭蹭。
“不吧没必要浪费一支啊,我觉得我现在很好,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孟翩说着,又拢了拢费准盖在他身上的校服,嗅了嗅:“巧克力真是绝顶好闻,我闻着这个味道就感觉浑身都舒服了,真的没事。”
费准:
“我到现在都没有闻到小甜酒味,应该已经不漏了,不信你闻。”孟翩敞开裹着的费准的校服,手动扑扇了两下风到费准那边。
费准:
孟翩极力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不用浪费一支抑制剂,费准看着他这些无意识的动作,眼神却越来越暗。
“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身为oga的自觉。”
看费准面色冰冷,很是严肃,孟翩整个愣住了,抱着费准的校服,更往角落里缩了缩。缩了一半,他僵了一下,领悟到了费准话里的意思,整个脸腾得一下红了起来,赶紧扔开了手里的校服。
那校服随手一扔,被扔到了面前费准的脑袋上,刚巧遮住了费准的眼睛。
费准:
孟翩揉了揉脸,清了清嗓子,坐直了,替他把校服拿开,干笑了两声。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觉得巧克力的味道很怡神醒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他做了17年的beta,虽然学过生理课,对aha和oga的事也有所了解,但真是不够敏感。
就连当初刚分化的时候,医生说他的腺体受损,以后可能影响他的婚姻生活什么的,他都完全没什么所谓。
现在仔细思索一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越界了。当着人家的面,抱着人家的衣服夸信息素好闻
多少有点变态。
费准见他尴尬,瞬间也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何况他也不是觉得孟翩冒犯他,就是这小骗子撩而不自知,着实可恶了。
现在还撇的如此干干净净,他多说什么反倒显得自作多情。
冷静下来,费准不着痕迹地轻轻嗅了一下,确定孟翩没有再散发信息素味,也就不逼他打抑制剂了,把抑制剂塞回他手里。
“这东西要一直带着,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好,别冒冒失失的。”
“好,谢谢您提点”孟翩嘿嘿笑,缓解尴尬的气氛。
费准每次看他这阴阳怪气又甜甜笑的样子,就觉得莫名可气,又挺有意思,忍不住什么脾气都没了。
“这要是真怡神醒脑,你爱穿就穿着。”费准瞥了眼衣服,扔到了孟翩桌上,起身装没事人似的,出了教室。
孟翩松了口气,把抑制剂宝贝地放了起来,能省一支是一支。看着桌上香香的校服,孟翩却没敢再碰了,光是看着就感觉自己脸都要红,规规整整地放回了费准桌上。
三千米消耗了太多体力,再加上冲出了个第一名,孟翩自觉已经参与到了为班级争光的行列中,可以稍稍在教室休息一下了。
费准说他信息素不稳定,孟翩虽然不太舍得用抑制剂,但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上午还是在教室里缓缓,观察观察,顺便刷刷题也挺美。
刷了几道题,孟翩忽然觉得身体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憋闷的。他起身,去厕所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信息素有泄露出来,但就是哪里不太舒爽。
回到座位上,瞥了眼费准桌上的校服,孟翩的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犹豫了很久,蹭了过去,微微靠近闻了闻,巧克力的味道还有很多。
而且闻了之后,浑身舒坦了
果然是怡神醒脑啊
他赶紧坐回自己位置上,端
端正正做好,默默低头刷题,刷了半道题,又忍不住看看那件校服。
费准自己说了,可以借给他怡神醒脑,他要是稍微穿一下,也不算变态吧
有些浑浑噩噩,孟翩放下笔,趴在课桌上,侧头盯着那件校服看。
看了许久,忍不住了。
是费准借他的,同学之间借个校服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孟翩探头往教室外看了眼,没人,果断坐直,脱下自己的校服,把费准的校服穿上。
然后,舒服了。
要不说巧克力就是永远滴神呢
待会儿见到费准再跟他说一下,借穿一会儿。
人精神了,刷题也快乐了,一直到中午,有同学陆陆续续回教室,又陆陆续续结伴去吃午饭,孟翩才知道上午的运动会结束了,下午继续。
他现在没法带饭了,也得出去吃。
中午还得去见一个要磨牙的aha,孟翩不能耽误时间,也赶紧去学校食堂,随便打了一个菜,用一碗不要钱的紫菜蛋花汤来泡饭,快速地解决了午饭,准备去会会那个磨牙aha。
与此同时,费准也吃完了午饭,回到教室准备穿上校服。
他今天穿得白衬衫,上面有精美的手工绣的图案,孟翩都看到过了,就算蒙面,也容易被认出来,还是穿上七中校服,显得更隐蔽些。
只是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就见自己的校服已经不翼而飞了,他和孟翩的桌上,只剩下了一件孟翩的校服。
猜想到自己的校服现在应该在孟翩身上,费准心里莫名美滋滋,嘴角微提。
他的衣服码要比孟翩大,但此时时间也紧,他也顾不上许多,能有件校服穿着就行,于是也就顺手穿上了孟翩的校服,戴上口罩,前往约定地点。
中午十二点,阳光正好,七中操场左侧最南边那棵树下,有一个身高腿长的蒙面人,背靠着树等待。
孟翩在外婆所住的医院要来了一个口罩,也戴着,缓缓靠近。
其实,那天在医院门口,听武威说什么被咬一口欲仙欲死之后,孟翩对这场交易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武威实在油腻,他说的话,好像把oga当做一个什么玩物似的,让他浑身不舒服,连带着也有点
排斥被咬一口这种事。
但人不尽相同,自从遇到了费准,知道富家子也有好的,孟翩觉得自己看待事情不能过于偏激片面。至少,过来观察一下那个磨牙aha,再决定不迟。
他不着急,也不傻,远远看到树下站了个蒙面人,孟翩就绕路,准备先观察观察。
仔细那么一看,孟翩莫名觉得那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脸可以遮,通身的气质是遮不住的,太熟悉了。
他又靠近几步,蹲临近的一颗树边,伸长了脖子细看,直到看到那件校服的一侧口袋,缝的是一排黑线
可以说是,瞬间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