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中午十二点半,考生陆陆续续地出来。
“完了完了我肯定完蛋了!”
“呵呵,第三道题又是代数,出题人到底对它爱得有多深沉。”
“你说今年的题该不会老卢出的吧?”
“好像是他徒弟小卢,这师徒俩号称屠生圣手,不把咱们虐出翔是不会收手的。”
众人讨论完试题,又骂了几轮老卢跟小卢。
有人顺口提起了那个经过窗前扰他心神的小妖精。
“卧槽,你也看见了吧,那个扎着马尾,看着就很甜的女孩子!我他妈因为看她浪费了整整宝贵的三分钟!”
“是第六考场的那个吧?襄关一中的萝莉校花!”
“她交卷好早,十一点多的样子,搞得我慌了。”
“对对对,我也是,她小白鞋哒哒哒走过,就像幼儿园期末考试放学回家,我严重怀疑我们做的是不同的卷子!!!”
“咳,我同学的朋友说那位昨晚进入热潮期了,也有可能是中途弃考。”
“呼,吓死我,我就说嘛,哪有人能这么变态,提前一个小时交卷!”
“同个考场的人亲口证实,她连检查都没有……”
“那她分数悬了,往年国一都不敢这么狂。”
“恒湖中学的挺自信的,五六个提前十五分钟交卷,看来这届的金牌又是他们包圆了。”
被众多考生膜拜的恒湖一中天才们正坐在休息室里,脸色发青,气得手微微抖。
这群学霸觉得自己被Omega轻视了。
看看她在做什么?
那个Alpha双腿分叉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一件黑色外套,罩住了里头的Omega。
狗情侣。
他们暗自唾弃。
教室里嚣张弥漫着一股战争过后的硝烟味,火药,金属,混着灼热的血腥,强烈又刺鼻。这激起了未成年Alpha的排斥反应,腺体分泌信息素,形成防御机制,又隐隐有较劲的的意味。
信息素横冲直撞,胜负欲占据上风,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学校怕这群少年Alpha热血上头,为了挣个面子大打出手,连忙调遣两名A组序列的Alpha老师镇场。
Alpha老师巡逻一圈后,发现教室里有一个S组顶尖序列的Alpha。
简直就是灾难魔王级别的。
打都打不过,还镇个屁。
老师都这样的态度,拿那个魔王Alpha束手无策,恒湖中学的考神们心里更憋屈了。
从他们走进这个教室,整整十五分钟,对方始终没抬头看一眼!
S类Alpha了不起啊。
好吧,是有点了不起。
十二点半一到,惹不起的考生们赶紧离开这窒息的地方。
龙诤也懒洋洋敲了一下小吸血鬼的脑袋,“你好了没?禁闭时间到了,要去吃饭了。”
两只小手抓着外套,边缘滑落,露出少女红扑扑的脸蛋儿。
“要吃饭了哦?我要吃蒸汽鸡!”
龙诤啧了一声,嫌弃般擦了擦她嘴边的血迹,随后拿起桌面的OK绷,啪的一声,随意拍到伤口的地方,“走了!”龙大少爷养成了习惯,起身之后顺带把她的笔袋装进粉白色的猪头挎包,自己给带上。
这样的招摇过市,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毕竟很少有Alpha男生愿意背这种粉红猪包,要么娘,要么骚,要么烧成灰。可能是个人风格过于强烈张扬,再少女系的东西挂到龙大少爷的身上,也只有变身硬汉的下场。
般弱的粉红软猪一下子进化成了猪金刚。
她微妙的不爽。
以致于点菜的时候,除了主菜蒸汽鸡,般弱一口气点了五六道补血的菜肴。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龙诤眼角抽搐,她那小鸟胃他还不知道吗,一盘菜吃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就丢到他碗里。
“我不吃,都给诤哥补血的。”
女孩子满脸天真。
“说不定以后要加餐呢,你一定要多吃,补回来,存多点!”
龙诤的脸绿了。
神他妈存多点,他是她的专属血库吗?
“一天一次还不够你吸的啊,还想加餐,你咋不上天呢!”
他用那还未拆封的筷子去戳她脑门,般弱哎哟了一声,虚弱靠在男生身上,“我不行了。诤哥,你也知道,我这人有很多毛病,一骂我就头痛,一头痛就心痛,一心痛我就——”
龙诤夹了一筷子的鸡肉塞她嘴里,骂道,“闭嘴,吃你的鸡!”
“鸡皮好腻。”
小祖宗还这样挑刺。
当然,在暴龙咆哮之前,她很明智加了一句,“不过因为是诤哥亲手喂的,这鸡皮充满了爱的味道,尽管不好吃,但人家的胃会感恩的。”
龙诤想咬死她。
一天到晚哔哔哔,俩人同归于尽好了。
龙大少爷嘴上对她很嫌弃,身体又很诚实,让服务员拿开了一双塑料手套,他一一剥开鸡皮,手法专业得令人惊叹。
不对啊,他易感期都过了,为什么还要亲力亲为伺候这个小祖宗?!
他图她什么?
图她咬自己的脖子咬得很痛吗?
龙诤决定跟她好好谈谈,让她清醒认识到,现在不是他求着她,而是她必须要求着他!
谁上谁下,别搞错了!
“喂——”
一枚红枣塞进他嘴里,堵住了龙诤的话。
她还特地把手往前放了放,贴心提醒,“里头有核,你别吞下去了。”
龙诤之前抓过Omgea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又有点肉肉的,他低头一看,掌心白里透红,小指肚还嵌着圆滚滚的小漩涡,他怎么可能把沾了他口水的、脏了的红枣核吐在这只干净软绵的手上?
“吃你的,管我干什么。”
大少爷嘴里咬着枣核,字音含糊不清。
他抽了一张纸巾吐了核儿,倒把自己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一顿饭下来,般弱又被伺候得舒服服的,心满意足回去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龙诤将奶茶交给她,目送人进去。
他站在原地,使劲想了半天。
他是不是忘记什么事儿了?
第二场考试依然是三道题,考到中午十二点半。
龙诤伸直胳膊,让工作人员搜身,又把自己手机交了出去,进到休息室等人。
“诤哥!”
还没人进来呢,声儿就到了。
这家伙又是提前一个小时交的卷,撒着欢儿奔到他怀里。
在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中,般弱撕开男生脖颈上的OK绷,抱着他就吮上了。
龙大少爷就知道会这样。
幸好这次他准备了自己的外套,不用像昨天那样问考生借的,一股酸菜泡面的味道,差点没把他给熏死。
龙诤把干净的黑色冲锋衣罩她头上,边边角角,仔仔细细地包好。
学渣突然心血来潮,问她考得怎么样。
般弱当场噎住。
群架一哥根本不care成绩这玩意。
反正是填完万万岁,考试大大睡,下课钟声响,等下吃什么?
根据道上流传的功法,三长一短勾最短、三短一长勾最长等等飞升口诀,大少爷飞快入门,蒙对答案的正确率简直惊人,这份逆天的运气让同为学渣却屡屡选错的王帅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我考试的时候想到了诤哥,心头一暖,下笔如有神助。”
般弱这样忽悠他。
此时此刻,龙大少爷表现了他非常直男的一面。
男生恨铁不成钢。
龙诤:“你瞎,老子只会做ABCD选择题,想老子有个屁用,老子能保佑你吗?你要想佛祖!抱它的佛脚才正确!”
般弱:“……”
龙诤:“老子提醒你了,下次注意!还有,这次是你自己作的,考砸了别怪老子!”
般弱:“……”
这天儿没法聊了,掀桌吧。
冬令营第四天,承办方衡岸中学白天带着考生参观,晚上则是邀请名师,又开了一场非常隆重的学术报告。
般弱听得有点昏昏欲睡,一方面是她对这种特别形式的讲座不感兴趣,另一方面是热潮期的原因,没有信息素安抚的Omega一整天都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