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正也猜古月应该是个术士,他那天替胡白解麻药的时候,发现胡白随身的袋子里装着许多符纸,加上他在路上曾经治退过妖物,他的身份也不难猜。晋国只容许司马氏一族的术士的存在,其他术士都是严禁入国的,胡白隐瞒自己术士的身份也情有可缘。他记得以前胡家人曾想通过他为晓楠找个术士看病,他也不知何时能恢复身份找到术士,若是眼前有一个现成的,倒不如让他先看看。
这样想着,嬴正就找机会跟胡白搭话。这次出来,本来也安排了胡白替晓楠治病这一环,嬴正自然也就顺利说动了胡白帮晓楠看看。
“她这是因为热症逼走了伏矢魄,待我替她把逃走的魄召回来就好了。”胡白把手按在晓楠的头灵盖前,闭着眼假作探查,良久才把编好的话说了出来。
人有三魂七魄,这是这个时代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七魄之中有一魄名伏矢,主意识,管七魄。
听到胡白这样说,嬴正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早就觉得晓楠的病瞧着不像是病,倒像是中邪,怕是胡家人也是这么觉得,不然也不会想请他去请术士来帮忙。
“这难治吗?”胡大郎问道。
一开始嬴正说想请胡白来治病时,胡大郎假作迟疑,这会儿听说了能治,他也得装一下着急。哪怕他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僵,嬴正也没觉得什么不对。胡大郎的表情一直都很僵,像是他和孙三河问他打猎的要诀的时候,像是他打听胡家以前的事的时候……
“不难治,只要子夜时开坛摆香,再找一个安静的房间方便我寻魄,我现在住的院子就是现成的地方,你们只要看着不让其他人靠近就是。”
“我和表叔会在外面守着,绝不让任何人靠近。”
几个人要聊了几句要准备的东西,说定当天晚上帮晓楠治病。
到了半夜,等到院中其他人都睡着了,胡大郎就抱着假装睡着的晓楠去了胡白住的院落。院里已经摆好了香案,屋里也摆了一张铺着符纸的长桌,胡白示意胡大郎把晓楠放在桌子上,便让他们退到院外守着。他在院里耍了一套拳假装施法,又烧化了几道符纸,便进屋关上门和晓楠呆在了一块。
若是在现代,有人提出要半夜呆在一个屋间里治病,估计会被胖揍一顿,在古代却有大把的人相信,
晓楠一边坐起身,一边感慨着这事,无意中一抬头,才发现胡白远远地站在一边偷眼看着她。胡白没有见过真正的娲皇,是以晓楠对着他也不怕露馅,也不觉得紧张。
“有事?”晓楠淡淡地问,她也不是真问,实在是没话找话。
谁曾想胡白听晓楠一问,忙不迭地点头。
怎么还真有事呀,晓楠抿了抿唇,无奈地看向他。
尽管娘娘没有再问,但是娘娘用慈悲的目光看着他,应该是愿意帮忙的意思吧,胡白暗自想,大着胆子说道:“这间宅子的管事是我们狐族的,他说了一件事想要请我帮忙。
在临汾也有不少高官贵人,他们的府里都放着几个来体验人间生活的狐崽子,就跟那天破庙里化成矮个子的小崽子差不多道行。这一年来,临汾好些这样的狐崽子不见了,一开始年长些的以为是她们呆不住到别处玩去了,后来发现不见的都是母的才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一直找不到她们的下落。直到不久前,他们在一间破庙里找到一张被埋起来的狐皮,就是其中一个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