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仔细想了想,总算把刚刚脑中隐约的关于解邪咒的方法想起来了,可以说这是一个除一切邪气的最差办法,那就是去蓬莱。蓬莱是浑元当年为灵兽所选的最后的圣地,上面纯阳灵气浑厚,不是其他仙山和昆仑能比的。白泽就在蓬莱出生,若是出身在其他地方,刚出生的他可能无法让身上百目睁眼。
不过他们让白泽回蓬莱,倒不是想让岛上的纯阳灵气解了他身上的邪咒,而是要用环岛三千里的弱水腐蚀他身上的邪咒。蓬莱数千年来能保留岛上的纯阳灵气,全靠环岛三千里弱水,不管任何邪物经过都会被吸入弱水,弱水里的至阴煞气会把大部分邪物消化,剩下的被吸净邪气后才能进入蓬莱。
当年有许多心怀邪念的人想去蓬莱偷盗仙果,最终都死在弱水之中,日积月累后这弱水的至阴煞气也更重了,还形成了许多暗涌,阻止着外来者进入蓬莱,也阻止岛上灵兽离开,也因此这数百年来再没有蓬莱岛的灵兽进入神州大陆。这也是白泽最害怕的地方,他担心自己被吸入蓬莱岛后再也出不来了,也没法喝到各式各样的美酒了。
“你若早些去,也许十年八载就回来了,若是多拖一会儿也许就要百八十年,要是再拖,说不定你就化在弱水里了。想想浑元大帝想方设法地护着蓬莱说不定也是为了护着他最精纯的传人,结果这传人却化在了弱水里,可别气得浑元大帝再活过来。”
九彩天凤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泽,她也算是浑元的后人,但在离开蓬莱岛的时候差点就成了术士用来制药的材料,幸好得女娲所救。因为人类和灵兽大战导致了浑元的消亡,娲皇一直心存愧疚,便一直盯着蓬莱方向,想为浑元守住最后的净土。
故而从蓬莱出来留在神州大际的灵兽以及本来生活在神州的妖兽们皆感念娘娘恩德,又痛恨得寸进尺的人类,若是娘娘五十年前真能血祭了人类,对它们也是有益处的。偏那时它们群龙无首,也不知从何相助,又得了几个仙家的哄骗,现在想来天界的神仙也不是什么好人,说好不干涉人间事却处处护着人类,它们不过顺应本能吃几个人罢了,却将它们归为邪类对它们赶尽杀绝。
尤其是这五十年,兽鸟精怪的处境更加艰难,知道娲皇现世,有许多兽妖都像狼族首领那般想要到娲皇座下效力,巴不得帮着娲皇把人类赶到神州一角。
既然白泽身上的邪咒只要去弱水就能驱除,也不过是花十来年的时间,这对灵兽的寿数来说不过就是打个哈欠,晓楠也就心安理得地让白泽去了。她起身把手中的明珠项圈想要戴到白泽脖子前,走到跟前才发现这操作有点难,白泽缩成一团哭哭唧唧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学得这招。晓楠想了想,就把项圈戴到了他一侧的角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避开它的眼睛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去吧。”
“哇……”白泽哭得更大声了,余光却可怜巴巴地朝九尾天狐看,他和九尾天狐的关系是最好的,“你们每年能来看看我吗?带上酒。”
九尾天狐苦笑默默移开目光,他要是去了不也得有去无回,年少轻狂时他可吃过不少人做过不少荒唐事呢。不过不用他避开多久,九彩天凤一听白泽还要喝酒,又现出了原形要啄他。
“还喝?啄死你算了,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光你中邪符的事传出去就够给娘娘丢脸,还给浑元大帝丢脸,白瞎了这一身的本事,把世上精怪的事吐了个干净也不记教训,这一次次的,你是光长眼不光脑子了是不是?”
听到九彩天凤在骂,晓楠默默退回了原地,她头一次觉得还是让九彩天凤骂白泽一顿比较好,不过听着听着她忽地生出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