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喘着气,露出一脸鄙薄的哂笑:“刀疤哥,以前南哥说你跟他不对盘,是因为嫉妒他靓仔,如今看来他没说错。一个大男人划别人的脸,真够没出息的。”
刀疤原本就其貌不扬,加之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稍稍瞪眼便能吓哭小孩儿。此刻他被乔文一通讥讽,简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毁了那张碍眼的小白脸,于是大吼一声,举着刀发疯一般朝前冲,也不管地上污水四溅。
乔文收敛了笑,眼睛一眯,猛得扬手扯下旁边一根电线,朝地上的积水一戳。
原本正往前冲的刀疤,在距离他两米处时,忽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的污水中,手上的匕首落在一旁,整个翻着白眼浑身筛糠般狂抖起来。而他身后的马仔见状,下意识冲上前去救人,却也跟刀疤一样,倒在地上颤抖哀嚎起来。
乔文神色平静地看着两人惨叫连连的两人,连头发都被电得竖起来,可想而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只可惜,现在的乔文并不是并不是从前那个看到一点血就会被吓坏的小乔文,对待恶人自然也没什么心慈手软的概念。
过了小半分钟,他慢条斯理拉回电线。两个被电得七晕八素的男人,倒在污水中,抽搐着口吐白沫,早已没力气爬起来。
乔文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将电线放好,卸力般在砖石堆上坐下来,看着地上狼狈的两人,慢条斯理道:“刀疤,你连我都搞不定,还想搞死南哥?别痴人做梦了,我奉劝你以后还是消停点,留着小命多活几年。”
刀疤稍稍缓过劲儿,趴在地上,艰难地昂起头,一脸凶神恶煞的狰狞,大喘着气道:“小白脸,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乔文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角,伸手扯过刚刚那条电线,又要往积水的地上丢。刀疤吓得大惊失色,鬼哭狼嚎地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乔文其实也就是吓吓他,再电一会儿,估计这两人就废了,他还不想当杀人凶手。他将电线丢开,拍拍手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却见巷子口风风火火跑了来了几人,领头的正是江遇风。
“风哥!”乔文唤道。
江遇风遥遥看他一眼,见他完好无损,还能跟他打招呼,显然是没什么大事,这才放缓脚步。
刚刚他正在打台球,有小弟跑来报告,说刀疤堵了陈迦南的阿弟,他吓了一跳,立马丢开球杆,跑来看情况,就怕晚了一步,乔文就折在刀疤这仆街手中。
只是没想到,当他往里走近时,看到的却是倒在污水中呻\\吟抽搐的刀疤和他小马仔,两个人分明是遭了大难。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乔文,原本该倒大霉的他,此刻不仅是完好无损地坐在前方,还颇有几分气定神闲,分明就没把地上两人放在眼中。
“怎么回事?”江遇风走上前问。
乔文福如心至般站起身,指了指上空杂乱无章的电线,顺着那日的话,道:“风哥,我说了解决问题不是只能靠武力,我有自保的能力。”
江遇风看了看乔文,又看了眼地上两个还在抽搐的家伙,扬扬下巴示意身后的马仔将两人抬走。
刀疤虽然被电得七荤八素不成人样,但见自己已经安全,又不忘开始愤愤骂人,只是口齿不清,也不知到底骂了什么。
江遇风看着乔文,笑说:“你不过是运气好,赶上这会儿电是通的。若是没电,你怎么办?”
乔文道:“这些电线是巷子口那几家档口接过来的,我看到档口的风扇在转,才往巷子里跑。”
“那如果你看到没有电?要怎么办?”
乔文摊摊手,道:“很简单,往前方十几米,是四哥的赌档,只要我跑进去,刀疤就不会再追。”
“阿南惹下这么大祸,他那班小马仔我看是没那个胆子保你的。”
乔文道:“那些小马仔平时被刀疤他们欺负多了,这回南哥打伤飞哥十几个人,小马仔背后正扬眉吐气呢,看到南哥不在刀疤欺负我,怎么可能不保我?”
江遇风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去越南遇到的人,可不是刀疤这种没用的烂仔。你能对付个刀疤,就觉得自己多厉害了?少年仔,我看你还是太嫩了点。”
乔文道:“那如果我能放倒风哥你呢?”
江遇风不以为然地轻笑出声,然而这声笑还没收尾,他脸色忽然一变,飞快跳上墙边杂乱的瓦砾堆。
原来是乔文手上不知何时握了根电线,似乎要往地上的积水中丢。
然而他只是笑了笑,便将电线丢上半空,自己从砖石上跳下,在江遇风还没搞明白他要做何时,他小跑过来,往他脚下的瓦砾用力一踢。
一时间,瓦砾堆坍塌,扬起漫天灰尘。
江遇风完全没料到他忽然来这一出,正是东倒西歪之时,乔文忽然勾住他的一只脚踝往后一扯。
虽然江遇风眼疾手快单手撑住地,没让自己摔个狗啃泥,但整个人确实是倒在了地上。
在他翻身跃起时,乔文已经迅速退开,举起双手道:“风哥,你只让我放倒你,没说让我制伏你,我做到了啊!”
江遇风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和蹭到的污水,掀起眼皮子冷冷瞧了眼乔文。
他对这小子先前不算熟悉,不过因为他是阿南的弟弟,才晓得有这么个人。往常这孩子一见到自己,就吓得低头贴墙根儿,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自己这次回来,对方竟似变了个人,虽然还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样,胆子大了太多,而且分明很有自己的想法,甚至颇有几分狡猾,简直像个小阴谋家。
就在乔文被他这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憷时,他终于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就这么想去?不怕出了什么事你阿婆往后没人照顾?”
乔文微微一愣,果真是露出几分犹疑。不过旋即一想,原世界中,阿婆其实早已经失去唯一的孙子,所以哪怕他真的出事,对于阿婆其实也没什么好内疚的。
当然,这话是没法对人说的,他只点点头:“喝水吃饭也会有呛死的时候,去一趟越南死亡的几率也不见得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