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晖道:“不管怎样,血浓于水,除了舅舅,我就只剩大哥一个亲人。”
乔文想起林兆明的遗言,话到嘴边,又没再说什么:“总之,你自己担心,有什么问题马上告诉我们。”
“嗯,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那是当然。”
挂上电话的乔文,脑子里再次浮上林子睿那张熟悉的面孔。因为长得像林南,让他对这个人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但他觉得林子晖的担忧可能很多余。
那次在唐行伟阿嫲病房里的场景,他还记得很清楚,钟凯文分明对林子睿很顺从,当然也不排除,钟凯文是为了麻痹外甥,取得他的信任,从而夺权。
不管怎样,盯紧钟凯文总不会错。
又过了几日,陈迦南的脑袋总算是拆了线和纱布,因为手术的缘故,头发剪得很短,是个很标准的板寸,看着倒是冷峻成熟了不少。
自打怀疑五爷不止周潮正,还有其他人,并且要除掉他和乔文后,他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觉得乔文光靠两个保镖不安全,非得自己也充当他保镖,与他同进同出。
但乔文却不这样想,说对方的目标是他们两个,若是同进同出,很容易被双杀团灭,分开的话,只要一方活着,另一方还能报仇。
陈迦南果然被他说动,只是一想两人竟然处于这种危险境地,便觉得忧心忡忡,恨不得立马找出那些人,一人一枪给崩掉了事。
只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他们才是露在外面的枪靶子,随时可能被人一枪干掉。
乔文当然不打算坐以待毙,五爷一直很神秘,最怕的就是见光,那他就非得让他们见一见光。
几日后,城中各大报纸杂志,忽然出现一则关于“五爷”死灰复燃的报道,每篇报道的口吻相差无几,都是说接到匿名爆料,当年五爷一案另有隐情,周潮正不过是个背锅侠,五爷并不是他,或者说五爷并不只他一人,而是还有其他同伙,这些人依旧隐藏在黑暗处,如今五爷风波已过两年,剩下的五爷门恐怕又打算兴风作浪。
当年乔文为了不惹麻烦,刻意将自己和陈迦南从陆汉东和周潮正之案件中摘开,但毕与陆汉东的仇怨毕竟不是什么秘密,是以一些小报消息还是捕风捉影报道过。
这回报社接到的爆料,则是直接拐弯抹角说两人最近遇到过几次危险,可能与五爷寻仇有关。
这份爆料当然不是来自别人,正是乔文亲手所为。
记者们最为敏感,接到爆料,每天便等在公司和武馆楼下堵他们,很快就堵到了乔文。
“请问乔先生,你们对最近五爷死灰复燃这个爆料怎么看?”
“实不相瞒,我们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但听说你和阿南最近遇到过几次危险,是不是有这事?这跟五爷有没有关系?”
“确有其事,包括电影颁奖礼吊灯掉落,以及前段日子我和阿南出了一场车祸,经过调查,都是人为事故,至于到底是什么人所谓,还要等警方给出结果,我们目前是真的不知道。”
“据各大报社接到的匿名爆料,因为当初周潮正五爷身份暴露,是你们提供了证据,所以怀疑他的同伙,剩下的五爷,要找你们算账。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们当初只是做了一个守法市民该做的事,至于是不是还有剩下的五爷,剩下的五爷是否要找我们算账,我们一无所知。但作为守法市民,我们相信警方,相信在法治社会,没有人能够为所欲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和陈迦南每天出门小心翼翼,也一定会带上保镖,但只要对手有心,想要杀了他们并不难。
现在舆论一炒,情况便逆转,只要他们任何一人遇到意外,传闻中死灰复燃的五爷便逃不了干系。
是以那些人应该不得不暂时收手。
这也是乔文的目的,变被动为主动。
陈迦南难得认真地从头到尾看完报纸上一整篇报道,正是乔文答记者问。
他笑道:“小乔,你真厉害,现在报上这么一写,五爷肯定不敢轻易动我们。而且警方那边估计也会循着线索去调查。”
乔文道:“当初警方结案那么草率,可想而知里面有五爷的人,或者五爷有能力操纵警方。我们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周仁俊了。”
陈迦南点点头:“周Sir又得忙了。”他放下报纸,想起什么似的,从下面抽出两张卡片,:“对了,我刚刚在信箱收到两张请柬,林子睿要办一个慈善晚宴,邀请我们去参加,去不去?”
乔文点头:“当初电影奖林子睿帮忙不少,我们得还他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