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谢太子殿下圣恩!……太子妃福泽深厚,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臣/奴婢告退!”
……
太医与医女们鱼贯而出,赵煜正要转身之际,一直站在原地岳旖旎却开了口。
“殿下,不如让我试一试,也许能助太子妃一臂之力。。”
赵煜侧颜在晨曦下映照如影,半光半影中,他低语含问:“哦?
岳姑娘说的难不成就是,之前在殿外提及的针灸之术?”
“正是,白少善药,我善针灸,我的师傅曾经说过,如是妇人产后失血,可以针灸之术应对之。
只是太子妃目前已经失血过多,神识不觉,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将她成功救回。
但若是殿下信任,我愿意试一试。”
岳旖旎逆光而立,她绝色的容颜,落人赵煜眼中,却未引起半点的波澜。
赵煜深眸转动了下,淡声应道:“好,那就有劳岳姑娘了。”
岳旖旎会心一笑:“殿下客气了,太子妃与我情同姐妹,若是能救她,便是旖旎的福气。”
她莲步向前,眉间生花,仿佛她正在去往的不是充满血腥污浊的病榻,而是布满珠玉的锦绣华庭。
人大概都是这样,隐忍半生,为了目的图图徐之。
却经常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得意忘形,功亏一篑。
岳旖旎向着无声的仲英而去,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唯一没有随着众人出去的医女,用一种致命的眼神在盯着她。
她更没看到,她身后那个与她相互爱慕的男子,亮眸蒙尘,溢出眼角的失望之色。
当岳旖旎将装着银针的锦囊打开,在床榻之侧摆放好后,她唇角带笑的取出了三根晶亮的银针。
那动作温柔中带着决绝,仿若在做一件十分有仪式感的事。
一根银针入腹中气海,意在稳住仲英的元气;一根银针落趾端隐白,锁住了仲英的血海。
最后一根银针,在岳旖旎的柔荑之下,直奔仲英的心脉而去。
她刻意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赵煜等人的视线,她以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赵煜早就对她设下了防备。
赵煜原本没有明白,仲英这戏等的主角是谁,可当他听到岳旖旎主动要求为仲英针灸之时,声音中掩饰不住的雀跃时,他就已经知道怀疑起她。
他之所以顺水推舟同意她的提议,不过是想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所以,岳旖旎的第三根银针一出,赵煜就已经看到了,他即刻飞身上前,想要制止她。
却不想,他虽反应迅速,也终归晚了一步。
那银亮的长针,就那么无声的刺入了仲英的心脉之中,只留半截针身在外。
赵煜深眸如血,一掌将岳旖旎击中,她应声而飞起,落在距离仲英的病榻数步之外。
这一刻,赵煜终于知道,原来这个整日与仲英姐妹相称的娇媚女子,竟然会是如此的心如蛇蝎。
可他十分不解,仲英为何会在她刺出那致命的一针时,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芙儿!你醒醒!?你等的人,已经原形毕露了,你可以醒了……”
岳旖旎狼狈不堪,被赵煜那十成的掌力,伤到嘴角流血,痛彻不堪。
可她那绝色的容颜,此刻却痴狂一脸:“哈哈哈!她不会醒了,永远不会!
仲世恒,你的女儿死了!
你欠下的债,有人替你还了!”
岳旖旎明知今日,她出手时一旦被识破,她是必死无疑。
但她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抓住了机会,对仲英下了杀手。
因为她已经忍了太多年,终于等到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她认为大喜之日遇大悲之事,这一定会给仲世恒最沉重的打击。
那个人,也是这么告诉她的,若是今日,她在最爱仲英的人面前,亲手将仲英杀死。
这样的快感,能弥补这么多年,她心中所有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