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府,书房
白霖竟没敲门,就直接闯进了誉王赵煜的书房里。
“?”
正在看书的赵煜,单凤双眸缓抬,眼中皆是疑问。
“殿下,仲姑娘被陛下身边的张公公,宣入宫了。”
赵煜闻之,迅速起身,蹙眉而问。
“什么时辰的事?!”
“半个时辰之前。”
“怎么才来报?”
“我们守在仲府门前的人,被皇城司的人,给盯上了。才把人甩了,传信回来。”
一道颀长白影,在白霖话音落下之前,已经冲出了门。
“殿下,您得先去换一身衣衫!外面冷!殿下!?……”
白霖,只叫到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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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好啊!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有点胆识!
既然你说,朕不该听信那些市井流言,那朕同你说一说,朕的皇城司执事,亲眼所见的事。
朕的寿宴结束之后,仲姑娘与誉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携而去。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既常年在外地,如今,怎么一回到京都城,就与那向来深出简居的誉王,数次熟稔呢?”
仲家说到底是仲淑妃的娘家,除了五王爷赵寰,他们家的人,甚少与任何一位皇室子孙,走的近过。
只仲英一人,与赵煜亲近交浓。
起初,宣德帝以为,是他们二人心性相投,惺惺相惜。
直到后来,皇城司查到了仲英的女子身份,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二人根本就是情投意合。
将仲英是女子的秘密,当做把柄握在手中,宣德帝虽是让赵煜被迫选择了一道圣旨,但他却还没来得及以此,发难与仲家呢。
仲英却突然遇刺死了?!
这个与她相貌无二的仲芙蓉,就紧接着冒了出来。
这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可这丫头,舞姿绝美,周身贵气,语声袅袅,似与那少年打扮的仲英,着实又判若两人。
所以,宣德帝的心中,还是存着一些疑惑的。
本想让木韫带人,去仲家陵验一下,那仲英的棺木中,是否根本无人。
却不想,木韫带回的消息是,那仲英的陵墓中,含了定凝珠的仲英尸身,竟然与其生时,完全一样。
那面容也的确是仲英无疑。
宣德帝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一大早就让张公公把仲英叫入了宫中,就想从她口中,问出一些破绽来。
其实,他不知的是,那棺木中的尸体,仍是那死去的女囚不假。
只是,岳旖旎的易容术,对活人用时,就只是一张人皮面具。
用在死人脸上,却是鬼斧神工的篆刻入骨,旧颜重塑。
那岂能是他们皇城司的人,能够查验得出来的呢!?
不能证明仲英未死,就没办法确定,仲芙蓉这个突然出现的仲家小九,就是仲英。
宣德帝此刻有种,神思被困住的失落感。
就算怀疑,也只能按兵不动。
“回陛下的话,臣女若说,许是誉王因臣女与八哥极为神似的缘由,便邀请臣女一同赏月,您会信吗?”
信你才怪!
宣德帝向后靠了下,稳了稳气息,又说道:“到底是仲家的女儿,可真是性情豪迈得很,夜色深重,竟然会乐意孤身同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前去赏月?”
可叫他逮到一个机会,埋汰仲世恒一把,家教不严啊!家风不正啊!
谁家正经的小姐,会五经半夜的干出这等,有损清誉的事来!
说她可以,说她父亲,这几有点过分了!
可谁让人家是九王至尊,皇帝老儿,就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仲英心中不郁,只得不再出声,但是她的芙蓉面色,到底还是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