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
风长清转身离去,青色身影,消失在冰冷夜空中。
突然被围困的仲国公府,一片喧闹之后,归于平静。
木韫虽然没有从仲英的房中,搜到他们想要找到东西,却找到了风长清留下的信。
信中阐明,他乃西夏大皇子拓跋宇,隐瞒身份,藏于仲家多年。
他还是说明,这么多年,是他暗中将大宋及仲家的一切信息,告知给潜伏在大宋境内的西夏奸细。
仲家人,毫不知情,但是他感念仲世恒多年前的救命之恩,故而,才一直没有遵循西夏王的命令,将仲家人陷害。
仲世恒当年在乱军之中,救了当时还是一个幼子的风长清,是许多双眼睛,同时见到的。
所以,这件事,倒是定不了仲世恒私通外敌的罪名。
如今,风长清算是将一切罪行,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虽然,他在信中,将仲家的人摘的干干净净。
但风长清的离开,却已经完全落实了宣德帝心中的怀疑。
木韫回宫复命之后,宣德帝大怒,他派了许多禁军与暗卫去寻找他,却都没有发现他的一丝踪迹。
风长清彻底消失了……
翌日,朝堂之上,宣德帝拿着风长清的信,治了仲世恒一个识人不清,招敌入境的罪名。
命仲世恒闭门思过十日,不准过问军中事物。
宣德帝心中的怀疑,就像一条毒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壮。
正赶上这个节骨眼,向来不会多言多语的祁鹿,突然在宣德帝耳边,说了一个流言。
这一刻,他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定,无论风长清之事,仲英是否知晓,此人,都不该留了。
祁鹿退下后,宣德帝对着殿外明月,半晌未动。
木韫没听清,祁鹿说了什么,但是他从宣德帝面上那青紫黑暗的神色中判断,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他便挺身站在一侧,静静的守候,并未敢再说什么话。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宣德帝才沉沉的开了口:“派人将长城濠之地,城防空虚之事,透露给李元昊,以他的奸诈与贪婪,他定会改弦易辙,趁机攻上去。
还有,你立刻派人,给平西王送一道密旨过去,叫他……”
木韫垂首:“是,臣领命。只是九王爷与仲将军的交情颇深,臣担心,若是李元昊真的发兵长城濠,而平西王不出援军的话。
若是被九王爷知道,前方的状况,这……”
木韫虽对市井的流言倒是不信,可他也看的出来,九王爷赵煜与仲英的关系匪浅。
宣德帝此举,无疑不是在他们父子之间,埋下了一个雷。
而如今,宣德帝十分看好九王爷赵煜之事,朝中似乎早有定向。
木韫本是想着,提醒宣德帝一声,怕他日后被九王爷怨恨,可不想,宣德帝听了他的话。
眸中怒意更盛几分,他厉声道:“连你都看出,他和那个仲英关系好了!?”
“这,臣……”
三更天,誉王府外,敲门声骤响,府中小厮披着大褂,匆忙的开了门。
还没等他出声询问,来者身份。
皇城司中之人,便急切的进了誉王府。
传口谕之人,以宣德帝突发急病为由,传九王爷赵煜,入宫侍疾。
翌日清晨时分,河中府一面,代替平西王守在河中府的骠骑大将军权衡,收到宫中密函。
其中言明,若是见了仲英的腰牌,也要按兵不动。
只有宣德帝的圣旨到了,二十万大军才可以动。
他们只需守住河中府,若是一旦西夏军队攻破长城濠,才能出兵与西夏军队对战。
否则,只需安心守住河中府,便可。
宣德帝这是对仲英,下了杀心。
以长城濠一地,换她一命。
以她一命,来解他的心结。
仲家人,宣德帝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可碍于仲家人,守着他大宋半壁江山的安危,他轻易动不得。
如今就算仲英没有私通西夏敌军,可一想起祁鹿在他耳边说的话,他也是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