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魁门杀手之后,仲英等人后来回程的路,倒是一路风平浪静。
经过小城镇时,他们会选个适宜的客栈住下,修整一日再继续前行。
九王爷颇懂士兵们的心思,沿途遇到有美景、美食之地,不似往日他们行军打仗那般,严明赶时。
他都特意吩咐了白霖,发了些银两给他们,叫他们出去逛上一逛。
仲英与赵煜这一路上,如影相随,感情愈发的深厚。
自从赵煜那日以王爷的金玉之躯,挡在仲英前面,将魁门的杀手击败后。
本是对他们二人之间的流言,颇有不解的士兵们,也算是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他们俩情意的支持者。
墨禅子与樗里云终日在一起对弈,聊医术,倒是对他们之间的事,不甚关心。
可是仲英总感觉,有时会从他们那边的方向,传来冷漠又奇怪的打量目光。
但是她每每朝着那边望去,墨禅子每次都是面带浅笑的与她对视,而樗里云又是目盲之人,根本不会看她。
这倒令仲英有些怀疑自己的多心,常摇头暗笑自己的太敏感。
那个令她心尖刺痛的梦魇,后来,都是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脑中,仲英想着,许是她这些日子太过紧张,才会有那种错觉出现。
花落叶黄,深秋将至,仲英等人回到京都城之时,城郊意是一片萧索、苍凉之态。
宣德帝收到了加急消息,知道他们今日便会入城,便派了皇城司的人,早早等候在城门外。
才见高头大马上的仲英一露面,皇城司为首的人,立刻下马上前,拱手道:“小人皇城司祁鹿,参见仲将军,仲将军一路辛苦了。”
余辉之下,仲英见他十分面熟,脑中回忆了半分,即刻想起了面前之人是谁。
她讶异的笑着回道:“小鹿哥,怎么是你?”
“仲将军竟还记得小人呢?”祁鹿眉眼浓重,眼睛圆亮,听了仲英的话,比方才的恭敬劲儿,明显多了不少的热忱。
仲英翻身下马站稳,开心笑道:“当然记得,当年在景凌山,军中百将围猎之时,你可是在棕熊手下,救了我五哥的一条命,你的恩情,我们仲家的每个人,可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时我五哥每次同你吃酒,我不是次次都全程在场么?
我怎么会不记得小鹿哥呢?
对了,后来我母亲还说,让我五哥邀请你到国公府上,她要亲自下厨答谢你。
可你为何没来?我和五哥一同寻了你好久,都再没得到你的信儿!”
仲墨武功不差,按常理在围猎之时,对付一只棕熊,应该是不在话下。
可赶巧前年那次百将围猎,仲墨因为一时疏忽,踩上了隐藏在猎场深草堆里,宫人没来得及撤掉的捕兽夹子。
受伤的同时,又遇到棕熊袭击。
景凌山猎场内林地深幽,参与狩猎比赛的将军们,都四散而走。
好在危急时刻,仲墨得一个少年出手相救。
那少年风姿清影,剑术了得,在数丈之外一箭便将棕熊射死。
那是仲英年岁尚小,又是第一次参加朝中的百将围猎,对猎场内地形不太熟悉的她,收到了仲墨求救的信号,半天才找了过去。
当时,她见到的就是一身紫衣劲装的祁鹿,蹲在草地上,小心翼翼为仲墨处理脚踝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那日,他们三人一见如故,仲英和仲墨知道了,这个能够百步穿杨的少年,是老将祁广全的幼子——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