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李清和颜景泰只当没看见,心下却很是看不上范夫人的做派,此时傅李清无比庆幸当初花了大工夫给傅真儿请了宫中的教养嬷嬷,若是傅真儿让范夫人教,只怕会毁了她。
等傅真儿收拾好行李,傅李清立马拉上颜景泰同范苍峰夫妻俩告辞,走得极其潇洒。
范夫人等人走了,立马派人去查看那些聘礼,丝毫没发现范苍峰的阴郁。
等范夫人再次回来,范苍峰已经面无表情地开始用饭了。
“老爷,你说这颜景泰看起来不怎么样,没想到给的聘礼还不算太差,那些绸缎正好可以给莲儿做夏衫,往后出门参加宴会也能穿,还有好些首饰跟药材,我估计那些东西也要好几千两呢!”范夫人说起那些东西两眼放光。
她自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范苍峰虽然是安阳的四品官,不过他是在刑部,看了太多贪污下狱的官员,自己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是以范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底,这几千两的东西在范夫人眼中已经是大价钱了!
范苍峰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继续静静地吃饭,范夫人看他这反应,不悦地嘀咕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要我怎么反应?那些东西是真儿的聘礼,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该收,你倒好!恨不得直接去抢,你说你眼皮子怎么就这么浅!”范苍峰越说越气,干脆扔了筷子不吃了。
范夫人气愤地质问道:“我怎么就眼皮子浅了?当年你说要养别人家的女儿我不是也顺着你,这些年我亏待过真儿吗?再说了我还是她名义上的养母,收她的聘礼不过分吧!”
范夫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对范苍峰的态度感到伤心又愤怒。
范苍峰见她一副说不通的样子,气结道:“你懂什么?那颜景泰家世普通,一个二甲进士封的官职比探花还高,若不是这背后有人谁信啊!再说了,傅先生昔年在安阳声名赫赫,这次回安阳只怕不止是为了真儿的亲事,这些都还没打听清楚你就去抢颜家给的聘礼,你说我要说你什么好?
我们本来占着教养真儿的情分,以后若是有点什么事情他们也嫩伸手帮一帮,你现在收了那些聘礼不就等于断了我们与真儿的情分,以后要真有什么事情你好意思求上门去?”
范夫人不懂这些,不以为意道:“那颜景泰就是一个六品官,你还是四品大臣呢,我们需要他帮什么忙?只要他别求上我们就好了,至于傅先生,他离开安阳这么久了,能记得他的人还剩下多少?
你还指望他们?不要被他们拖累就不错了!与其放弃那些聘礼与他们交好,我宁愿要那些东西!”
范苍峰被范夫人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脸色涨红,气汹汹地离开饭桌。
范夫人努了努嘴,兀自坐下来,吩咐下人哪了一副新的碗筷,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傅李清领着傅真儿离开范府,三人上了马车不约而同地重重舒了一口气,随后全都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