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凤希铭难得不再话痨,而是静静地听着颜景泰和司徒铮说着广信府的一些旧事,沈飞林本就是沉闷的性子,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不说话颜竹君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倒是对凤希铭多了几分留意。
待酒过三巡,颜景泰兄妹两将已经微醺的司徒铮送上马车,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骊山脚下本就没什么人烟,到了晚上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寒风这么一吹,令人打心里寒颤。
石岩石墨麻利地关了院门,帮着葳蕤收拾桌椅碗筷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座院子唯有颜景泰的书房还灯火通明。
颜竹君在边上替他细细研墨,方铁在不远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三人默默无言,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阵寒风吹来,颜竹君瑟缩了一下,赶紧过去关窗,这才出声道:“大哥,今天我们在安阳认识的人可全都到齐了,你怎么看?”
颜景泰放下手中的毛笔,长长舒了口气道:“在我看来,司徒铮和沈飞林还和以前一样,这是我今天最高兴的事,他们都没变,真好!
不过我没想到凤公子的身份竟然这般神秘,隐世凤族,以前可是听都没听说过,今天人多我也不好追问,若是有时间还真要去好好了解一下。”
“隐世凤族我倒是听说过。”一直沉默的方铁突然说道:“我们走镖的时候走南闯北,听过不少新奇的事情,这隐世凤族就是其中之一,传说隐世凤族是前几朝的皇族,后来亡国,剩余的皇室为了保存血脉便隐居起来,后来朝代更迭,凤族便慢慢淡出世人的视线。
只有那些真正的掌权者还记着他们,这么多年隐世凤族发展越发壮大,而且族中人才辈出,好在他们没有复国之心,是以皇室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这是一种说法,还有另一种说法是皇室忌惮凤族,想对他们出手却苦于找不到凤族隐居之地,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采用招揽之法。说来说去,这些都是凤族跟皇室的关系,而且过了这么多朝代了,东盛国与凤族之间说起来其实并没有任何恩怨,我也不知道真实的内情是什么,今天听说凤希铭是隐世凤族的人我也惊讶得很。”
方铁已经留意凤希铭一天了,实在是看不出这凤希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传得神乎其神的凤族少主呢?
“隐世凤族……吗?”颜竹君喃喃自语,看向颜景泰的目光多了一丝担忧,“大哥,这凤希铭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接近你?我们家清清白白又没有什么背景,为何他对我们这般上心?”
这点也是颜景泰困惑不解的地方,“小妹,我今天已经想了一天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想不到我们家有让凤希铭感兴趣的东西,你还记得那天我们遇见他的情形吗?
他就像从天而降一般,一出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非要跟着我们,那天那般混乱,我们又急着赶路也没多想,现在细细想来,还真有许多问题存在。”
“唉!”颜景泰揉了揉眉头,叹息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没有害我们的心思就好了,我刚刚没告诉你们,今日我还见了崔先生另外两个学生,穆克和吴起,穆克给我的感觉很好,见他仿佛如沐春风一般,飞林还开玩笑说我与穆克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人家是堂堂穆南王府的公子,怎么可能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