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我也不要!”
“我不可能给!”
眼见俩人又要吵起来,李渊赶紧把李牧赶了出去。李牧讨厌李有容,李渊是能理解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孙女,又吃了这么多的苦,他怎好责怪,只能是把俩人拉开了事了。
……
李牧这边在天上人间喝酒胡闹,却不知长安城中有一些人,等他都已经等得心焦了。
头一个,便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出入宫闱比较随便,其实已经听李世民说过了细盐的事情。知道李牧打算用细盐,来答谢陇右各族。可是等了几日,不见李牧登门,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不止是他,陇右势力的其他人,也有些稳不住架子了。首当其冲的是高士廉,他有一个私矿,此番朝廷矿业新政,对他有着直接的影响,若按照他的本心,对于这件事,他是要投反对票的。
但是木已成舟,而且长孙无忌是陇右势力的主事人。他作为老一辈,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得到的利益,能把损失的坑给填上,心里便知足了。可等了又等,听不着信儿了,脾气便上来了。串联了一帮人,来到赵国公府,找长孙无忌yao shuo fa来了。
不要看长孙无忌权倾朝野,但是在高士廉的面前,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幼年时,他和长孙皇后被叔父赶出家门,若没有高士廉的收留,他们兄妹早就死了。高士廉于他,便如同父亲一般。说什么,对或错,他都得听着。而且关于李牧这件事,他自己也犯嘀咕。按那日天上人间见面的时候说的话,李牧应该已经来拜访了呀,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还耽搁了呢?
高士廉带人来yao shuo fa,长孙无忌只好把从李世民那儿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高士廉听了,紧锁眉头,道:“辅机啊,你和陛下是怎么了?如此荒诞的话,你们怎么能信呢?岩盐有毒,世人所共知。若有解决的办法,早就解决了。何至于没盐可吃?他李牧是神仙呀,有毒的东西能变没有毒?呵,老夫便是不信!”
也有人持有不同的意见,此人名叫独孤修德,是当今独孤阀的阀主。这个人,也是大猛人一个。武德四年,李世民击败王世充,俘虏了他,献于李渊。王世充因主动投降,而且李世民曾答应饶他全家性命,因此算是逃过一劫。当时李渊对他的处置是贬为庶民,全家发配。但就在临行之前,忽然来了几个官员,口称陛下有旨,要王世充接旨,王世充信以为真,跪地接旨意。不料就在他刚刚跪下的时候,这几人从袖子里掏出藏匿的bi shou短刀,乱刀齐下,可怜一代枭雄王世充,死于三刀六洞之下。
后来查明,那几人中带头的就是当时的定州刺史独孤修德,他的父亲独孤机曾是王世充的部下,武德二年企图降唐,被王世充所杀,因此独孤修德杀王世充是为父报仇。
事情查明之后,有人上书要斩独孤修德。但李渊没有那样做,只是让他罢官,了结了此事。独孤修德也无所谓,独孤氏本是鲜卑大姓,南北朝时声名显赫。祖上独孤信生六子七女,俱是人中龙凤。七女之中,三个皇后,隋文帝都是他的女婿。
隋灭之后,独孤氏虽然逐渐势微。但仍是上等门阀,族中虽没有大将军,却也是陇右军事势力的中流砥柱。能征善战者多矣,无人敢小觑。独孤修德便是如今的阀主,在长安勋贵之中,也属上层人物。
听到高士廉的话,独孤修德便道:“老国公此言可差了,那煤石也是一直都有。但为何从前没人知道用法?还不是李牧小子想出的门道么?还有那盘炕,我府中刚刚修好,稍填点柴火,就能热上一夜。睡着十分舒服,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依我看来,定是真的。他再胡闹,还敢欺君啊?”
这个说法,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高士廉见出了分歧,便道:“真也好,假也罢,咱们就别争论了。把这小子找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么?”说着,他看向长孙无忌,道:“辅机,派人去找啊!”
长孙无忌苦笑道:“舅父,李牧是个小辈。你说我找他……像是求着他,没他不行似的。而且那日天上人间开业,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答应得好好的,说会来拜访我。如今也没过去多久,我差人去找他,显得太沉不住气了。”
“你倒是能沉得住气!我的矿谁赔给我?”高士廉怒气冲冲,道:“你不差人去找,我差人去找行了吧?你舍不得脸面,我这张老脸豁得出去!”
“舅父,您先等等……”
长孙无忌劝,其他人也劝,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忽然府里的管家来了,溜到长孙无忌身后,小声耳语了两句。
长孙无忌听了,苦笑一声,道:“好了,不要吵了,原因找到了!”
高士廉立刻问道:“怎么回事?那小子怎么回事?!”
“李绩去了并州,这小子不高兴了。在天上人间拉着太上皇喝酒,闹出事了,现在大理寺监牢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