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么?”
李思文摇了摇头,李重义也摇了摇头,李牧看向苏定方等人,均摇头。李牧叹息一声,咬了咬牙,道:“去把金长老找来。”
不多时,金长老来到,她仿佛一点也不惊讶李牧会找她,只是眼神深处略显忐忑,因为她不知道李牧会如何对待她。
李牧屏退了左右,问道:“金晨如今在哪儿,你让她来见我。”
“她已经走了。”金长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想要递给李牧,李牧不接,道:“我早说过,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这种东西我不要她的。”
金长老把香囊打开,里头是圣火令,怪不得这香囊比正常的要大一号。李牧看到圣火令,也没有伸手去接,道:“这是你们的镇教之宝,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我要见她,我有话跟她说。”
金长老把圣火令收起,道:“她已经走了,我也不知她去哪儿了。侯爷不相信,老身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李牧瞪眼道:“老太婆,你是不是没认清眼前的状况,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把你的族人杀光?你以为我干不出来?”
“侯爷不必说这种狠话,侯爷若是那样的人,当日也不会救我们。老身也非故意不告诉您,实在是不知道。昨夜她是来找过老身,但也只是把圣火令交给我,让我找机会交给侯爷,侯爷不要,老身就收着,其他的事情,老身实在是不知啊。”
李牧气得脸色铁青,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头之火,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我、我跟她,我俩那个——”
金长老淡淡然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懂。
李牧咬牙道:“我昨天喝醉了!我醒了发现我衣衫不整,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对我——”
“侯爷,您是男人,这话说反了吧?”
“我没说反!”李牧吼道:“我说反什么了?她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我就占便宜了?本侯没见过美人么?我娘子,我的小妾,我身边的哪个女人比她差?你知不知道在长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钟情于我?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吗?我要是那样的人,我一天换一个,一年都不带重样的!现在是我吃亏了,我吃亏了明白吗?”
见金长老无动于衷,李牧更气,咬紧牙关道:“行,咱们先不说吃亏不吃亏的事儿,我总得知道发生没发生吧?万一,她搞了什么手脚,有了我的骨肉,我咋办?我总得有个知情权吧?还有!昨天她……她对我不轨之时,可能被我的三夫人看见了,她必须得给我去解释清楚,我三夫人的肚子里,可是……我!”
“哎呀!”李牧急得团团转,金长老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李牧气急败坏地坐下,看着金长老,道:“你这个老太婆,就一句话没有想跟我说的?”
“实在是不知情。”
“好!”李牧把李思文吼了进来,道:“你去告诉泥孰,把骆驼谷的那些闲杂人等,都给我赶到伊犁吃土去,死了活该,去!”
“大哥,这……”李思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期期艾艾道:“这好吗?都是无辜的……”
“滚!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欸欸欸、”李思文不敢违拗,连声应着,转身出去了。李牧看着金长老,道:“呵,好狠的心肠啊,一点也不在乎你的族人?”
“他们跟随银氏反叛,早已不算是隐族的人了。”金长老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道:“就算侯爷把老身赶去伊犁,老身也是没话可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侯爷总不能让老身骗您吧。”
“行,你行啊!”
李牧又把李思文喊过来,道:“把这个老太婆,还有她的族人,还有骆驼谷的那些人,全都给老子押起来。没有我的话,一个也不许放走,不许给吃的,不许给水喝,违令者斩!”
“大哥,可是有很多老弱妇孺——”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听清楚了。”李思文不知李牧为啥生这么大的气,但他知道李牧是真的发怒了,不敢再问,出去办事了。金长老看着李牧,李牧也看着她,好半天,金长老才道:“侯爷才是真正的狠心之人,您就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决绝么?”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强迫做事情,她先是绑架我的人,再是用道德绑架我去做事,现在还给我来一个不清不楚,当我是什么?我告诉你老太婆,我不管你们隐族是什么规矩,女尊男卑还是男尊女卑的,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规矩!想让我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万不可能。跟我耍心眼,可以,随便你们,但老子没心情跟你们玩了,我说到做到,杀,太痛快了,也太残忍了,我不忍心,我就饿着你们,饿死一个埋一个,我也很好奇,人在饿了的时候,到底会不会易子而食!”
“你的心怎么这样狠!”
“来人,把这老太婆带走!”
禁卫把金长老带走,李牧也跟了出去。衙门外的街道,苏定方带着他手底下的兵正在赶人,把金长老从骆驼谷带来的隐族众人,都赶出了城外。城外有李思文带领的骑兵拦截,把这些人都圈在了城墙下的一个角落里头。
傍晚时分,泽陂也把骆驼谷的人送了过来。这些人除了身的衣服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夜里冷风渐起,没有东西可以御寒,只好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哀嚎之声随处可闻。
城墙火把通明,李牧披着熊罴大氅注视着城外的惨状,脸面无表情。李绩和侯君集都来过,但都劝说无果。李牧像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些人置之死地一样。
“来人!”
苏定方来到跟前:“末将在!”
“把人群中的男丁叫到一边,每个人给一把铁锹,让他们在旁边挖坑。”
苏定方懵道:“侯爷,为何要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