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纸张边缘的两根手指死死地用着力,骨节处都泛起了青色,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萧淮在一旁看着,心里啧啧了两声。
任谁知道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所感激的人其实都是一场笑话,一场早就被事先设定好的阴谋,都会如此吧
严尚手掌一点一点攥了起来,那张写着刺眼内容的纸别他攥入掌心,揉成了一个球。
严尚闭了闭眼,声音嘶哑:“殿下想让臣做什么”
宋晏储手指轻轻敲着桌案,目光在他苍白的面上游移,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孤不需要你做什么。”
严尚愣愣抬头。
宋晏储:“孤将此事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当年真相。让你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殿下”严尚讷讷开口。
“赵家在打什么主意,孤也能猜出来。”宋晏储慢条斯理开口:“你是个聪明人,办事妥帖,也是孤最信重的。孤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皇宫里恶毒纸张皆是上等的宣纸,柔软细腻。可严尚却觉得手心里的那张纸团满是棱角,仿佛能扎进人的心理。
他抬头,一字一顿:“承蒙殿下不弃。”
宋晏储面色缓了些许,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充满距离感,而是真切了许多:“且先回去吧。”
严尚愣愣点头:“谢殿下。”
他默默转身,在离开书房之前似是了什么又停下脚步,低声提醒道:“赵妃娘娘如今身怀有孕,赵家野心勃勃,日后怕是还会有别的手段。殿下当心。”
宋晏储倒是颇为诧异,面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许,她道:“孤自有分寸,崇之也要尽快振作起来,孤身边可离不开你。”
严尚勉强笑了笑,又拱了拱手,转身退了下去。
书房内慢慢安静了下来,萧淮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开口问道:“殿下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宋晏储轻轻叩着桌面:“回京那日吧。”
萧淮一愣,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带着讶异。
回京当日就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太子这两年哪怕身处江南,但对京城的掌控也是从来没有松懈过。从回京之初那一个妓子就能查到赵家头上,再到现在的严尚一事
也是,要是对京城掌控不够,她又怎么能及时保下岑蕴和
萧淮轻笑,意味不明:“殿下好手段。”
不止是这种手段,就说方才那收敛人心的手段,也是不俗。
萧淮心中呵呵冷笑,果然上位者嘴里就没一句是真话,亏他方才还因为她的话一时失了神,结果不过是对方的“逢场作戏”,当真了,就输了。
他转移话题道:“赵妃如今怀有身孕,殿下就一点都不着急”
宋晏储丝毫没有察觉到萧淮的异样情绪:“孤又岂会坐以待毙”她顿了顿,目光遥遥望向坤宁宫方向:“再说了,便是要着急,也轮不着孤。”
后宫的事自有后宫的手段解决,宋晏储只需顾着赵家便是。
萧淮“啧”了一声,默默吐槽道:“京城地方不大,破事倒是一堆。”
宋晏储看了他一眼。跟西州比起来,京城地方地却不大,至于破事一堆
她嗤笑一声:“面对的诱惑多了,也就大了。”
她目光虚虚:“有机会搏一搏,那个位置,又有谁不想要呢”
萧淮却是不屑一笑。
宋晏储回眸看他:“怎么,你还看不上不成”
萧淮顿了顿,笑得不正经,却又格外的认真:“我守好我西州那一亩三分地就够了。”
宋晏储一愣:“自古建功立业者,皆有征战天下之心,仅仅守住西州,将军便满足了”
萧淮笑:“征战天下说得好听,殿下可知这天下有多大大晏西边有鞑靼,鞑靼西边还有什么有谁知晓若是当真要把一辈子都放到四处征战上去,怕是等到老死,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宋晏储眨了眨眼,好奇道:“那你想要什么”
萧淮眺望西方,半是吊儿郎当半是认真地说道,眸中带着追忆:“我就希望有朝一日,西州平定。”
“然后我便能每日有吃有喝,遛鸟斗蛐,享尽人生乐事。”
宋晏储一脸愕然。
她看萧淮神情不似作假,可就是因为这样,就越发不敢相信。
她是清晰地记着,在梦中,面前这个人是从西州一路杀回京城,面色冷峻,以铁血手段除掉那些反对者,登上皇位的。
宋晏储手指不经意地动了动。
所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会让这么一个可以说是胸无大志的人,放弃自己的追求,领兵造反
作者有话要说:萧淮:我的理想就是当一条有吃有喝的咸鱼。
今天真的就只写了这么多,我哭了
我明天一定补回来呜呜呜
看见有小宝贝在问痛不痛经,我可以非常嘚瑟的说一句,哪怕我冬天暖不热被窝,可是我不痛呀从来没有体会过痛经是什么感觉开心撒花
我是不是亲手掐灭了我靠痛经请假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