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可有消息?”花丽人艰难的开口问出这句话。
当花丽人问出这句话整个屋内的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小白如同炸毛了一样龇牙咧嘴的怒吼,谢云浓原本略带笑意的脸色立马变了。
“还没有。”这三个字如同从谢云浓的嘴里扣出来的一般。没人知道她说出这句话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也没有人知道提起这个人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小师妹,你真的觉得师父是小师弟杀的吗?”花丽人无数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时间长了这个问题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心魔,一个不能言说的心魔,他无法告诉别人,只能和小师妹说,他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死心或者无论怎样的答案。
“花丽人,你忘了师父十几年对你栽培了吗?”谢云浓全身透露的气息从未如此恐怖过,一双原本看穿事实无欲无求的双眼此刻被怒火点燃,看到自己的主人生气,谢云浓肩上的小白怒吼的更厉害,爪子全都露出闪着寒光的尖刺。
“我一刻也不敢忘记。”
“你忘记了大师兄对你的爱护了吗?你忘记了素刚素红为了送我们出来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吗?你忘了素馨最后满身是血的样子吗?这些你都忘记了吗?现在你还要替那个混蛋说话吗?”
谢云浓一口气问出了这么多个“忘记了吗?”这些事情她无法忘记,她没日没夜脑海里全身最后的画面,小村落被一群坏人闯入,他们烧了屋子,他们杀了师父,杀了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师姐们,她忘不了拼死一战的大师兄,忘不了一直护着师父遗体的素馨,哪怕到了最后生命的最后一刻,素馨已经全身是伤,她也没有离开师父的遗体半步。她忘不了为了最小的素丽和自己能活下去,素刚和素红拼命保护自己的样子。她忘不了下落不明的素徽和素君,他们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忘不了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是那颗叫小白的蛋救了她和素丽一命。
“不,不,我一刻也不会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可是,那些人真的是小师弟派来的吗?素云你和小师弟以前还私定…”
“花丽人,闭嘴,什么小师弟,什么素彧,他是我们的仇人,他叫李子彧,你要记得这个名字,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从悬崖下面爬上来的时候发的誓言,此生不为师父师兄师姐们报仇将永生不得好死,永世不能为人,这个誓言你忘了吗?”谢云浓愤怒的双眼中含着泪花,紧握着双拳的手已经青筋暴露,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鲜血迸流也不自知。
花丽人瘫坐在榻上,原本稚气未脱还一团天真的脸上此刻也被悲伤弥漫,他如何不知,他如何能忘记,可是只是因为小师弟自己走出了鬼迷丛就确定哪些人是他带来的吗?他不十分的确信,他不相信那个悲天悯人的小师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花丽人瘫坐在榻上的样子,谢云浓被仇恨蒙蔽的心中升起一丝怜悯,现在世界上能懂她的人只有花丽人了,也只有自己能理解他,他们本身两个相依相靠的人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伤人伤己的话,他的心思她全懂,自己的心思也只有花丽人能了解。谢云浓想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师兄,你还认识这个吗?”
花丽人抬眼一看,这个不就是小师妹从来就带在身上的玉佩吗?有什么稀奇的吗?
“师兄,这个玉佩我一直带在身上,她是我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当初,我被那人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和他山盟海誓私定终身的时候曾把这块玉佩当做信物交给了他,可是在那些杀害师傅的蒙面黑衣人中,那个领头的人身上我发现了这块玉佩,我为了确实这人是不是他便和他缠斗了一番,黑衣人用的武功路数和他一样,后来我拼着废了自己的左臂才把这块玉佩抢了过来,我不允许自己的东西留在那样的人身上。师兄,现在你的心中还有怀疑吗?”
谢云浓艰难的说完这番话,颓废的瘫坐在花丽人对面的榻上,这是一段两人都想封存起来的过往,不过这也是两人被打落悬崖拼命留下最后一口气的缘由。
“小师妹,都过去了,你坐过来些,让我看看你手臂的伤怎么样了?”
谢云浓点了点头,坐到花丽人的旁边,撸起左臂的袖子,手腕上一条血红的伤痕暴露在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