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里,所有人都忘记了过往,所有人都接受了新生,每个人都是一个孤单存在的个体,却总被世间烦杂的事情给包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里,他们生活在一个简单的环境里,吃过这个世界不应该有的美味,见过各种这个世间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或许连他们的存在都是一个意外。可是在此刻他们忘记了一切,忘记了那些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他们只是自己,不再是谁的谁。
“我给你们说啊,今天你们喝这酒可是100年前屈夫人酿的杏花酒,当时我可是等着屈夫人开窖的第一位客人,哼哼,屈夫人只要开窖,第一坛酒必定是给我留的,额…”花素衣已经喝到双眼迷离了,开始和这些小朋友们来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了。作为一个爱显摆的人,他做了那么多骚包的事情却不能别人知道,这真是比用羽毛挠脚心还让人难受。
“呵呵,师父就是爱吹牛,100年前,哼,屈夫人的第一位客人,真是笑话,你就仗着比我们大几岁就在那里胡说八道,哼哼,我还说我是屈夫人的后代传人呢。”素红侧躺在长凳上,惊艳的五官在酒色的熏陶下凭添了几分慵懒,凤眼微调,双颊通红,在她一声红色衣裙的存托格外的好看。右边胳膊支着长凳,左手拿酒,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脚还不安分的蹬了几下,想把脚上那束缚的绣花鞋给蹬掉了。在素红的身后站着魁梧的素刚,这正是一个风口,素刚站在这里一是为素红挡去夜风,二是担心她不小心从长凳上掉下去。
“对,师父就是爱吹牛,人也不靠谱。哼哼,爱吹牛,不靠谱,哈哈。”素馨一声鹅黄色衣裙,一头乌黑的头发只簪了一支玉簪,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肉嘟嘟的小脸喝完果酒后也红彤彤的,她坐在花素衣的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托腮撑在石座上。
“哼哼,一群愚蠢的人类,你们啊,就是鼠目寸光,只看到自己看到的,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事多着呢?上下五千年,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更多,你们也就跟着我看一看冰山一角,什么要都让你们知道了不把你们吓疯不可。”花素衣不耐烦的扯掉一直被晚风吹起的发带,一边发出王之蔑视的目光,哼哼,他要是被有些事耽搁了才不会停留在这里。
“哈哈,师父又在装高深了。”素红终于把自己脚上的鞋子脱掉了,露出圆润可爱的小脚。素刚在后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美好的一幕比别人少看了一眼去。
“就是,就是,吹牛,不靠谱…”
另外一张石桌上的素徽素君早已经埋头大睡了,刚刚素徽吹着短笛,素君舞者剑舞,闹腾了大半天,又是第一次喝酒,酒量自然一般,早早的喝趴在桌子上了。素岩不知道醉了没有,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脸的冷意,连他手中端着的酒杯里的酒也感觉凉了几分。谢云浓把众人都打量一番,她要好好记住这些人的脸,还有他们可爱的模样,可惜了这果子酒一点醉意也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是一件多么孤单的事情啊。
“你们…”还不等花素衣说完,后面就有人接话过来。
“他说的是真的。”素岩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冷冷的开口说道。
“大师兄肯定是喝傻了,师父的话也开始相信了。”
“嗯,嗯,终于有个明白人了。”花素衣很欣慰啊,他费劲巴巴的带的这些徒弟全是逆子,他说的话都没人信的,还是小石头了解他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花素衣,我问你,这么多年你留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还不离开?”素岩缓缓的站起身,拿着刚刚斟满酒的酒杯走到花素衣面前,定定的看着他问。十年了,他被困在这里十年了,他和素君有着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却要留在这里过这种假装平静无聊的日子。
“小石头,等你从寒冰域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不过这次的寒冰域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你很有可能死在里面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花素衣一秒变的正经了,他的酒立马醒了,就怪自己这嘴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希望他们都喝醉了不记得刚刚的事情了。
“我会回来的。”素岩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转身出了小院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而花素衣难得安静的看着素岩的背影,沉默了好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