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预产期还有半月左右的一日清晨,一阵阵痛传来,秦幼菡正在吃着点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阿婶?!”秦幼菡大喊。
闫阿婆赶忙跑到近前,询问:“阿婶在呢,王妃可是感觉不适?”
“感觉疼了一下好像,然后现在又不疼了,那感觉好像要来葵水……”秦幼菡一只手放下糕点,随手又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两口,一边啃一边形容着自己是什么感觉。
闫阿婆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地守候在秦幼菡身旁,直到又过了一会儿,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秦幼菡这才意识到,八成是要生了。
雪桂忙去喊人,丹桂、晚银、荣伯、孙太医都被喊了来。
秦幼菡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慢慢淡定下来,指挥着小丫头们准备热水要先沐浴,她可是了解中国自古以来的坐月子文化,何况更是闫阿婆这样的古人侍候月子,可以想见未来一个多月,要有多邋遢。
躺在温温的水中,秦幼菡感觉舒服多了,泡了一会儿生怕阵痛再次来袭,迅速清洗完擦干出来。
果然阵痛一次比一次强烈,大家按部就班准备着生产需要用到的东西,秦幼菡只要不疼的时候便一直坚持走路,适当吃些东西,保持体力,疼起来的时候,便平躺努力深呼吸,随着深呼吸的频率,阵痛渐渐感觉好些了。
继续站起身来回走动,荣昱在一侧搀扶着,秦幼菡挺着巨大的孕肚好像一个威武的大将军。
听说秦幼菡发动了,莫紫茵、华潇雅、苏小小以及尚未离京的四公主,都来了,当然还有太后娘娘。
众人纷纷行礼,秦幼菡大着肚子刚要蹲下去,就被静太后阻拦了,慈爱而疼惜地望着秦幼菡,差一点秦幼菡就要哭出来了,是又一波的阵痛阻止了她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
“啊!~呼~”秦幼菡被阵痛搞得有些狼狈,仍然时刻不忘阵痛来时深呼吸缓解。
“阿婶儿,我怎么感觉一次比一次持续时间长,疼得也更厉害呢?”秦幼菡转身望向闫阿婆。
有太后在,闫阿婆不敢失礼,柔声说着:“我的王妃,阵痛就是这样,这样宫口开的才快,您这是头胎,可能会需要的时间久些,大约开到三指以后,便快了,王妃暂且忍耐!”
秦幼菡欲哭无泪,真的是太难受了,难受的她都有点想骂人,骂谁合适呢?骂孩儿他爹!
“荣昱,你自己生不了孩子,你就让我给你生,我不想生了,你来生吧!”秦幼菡带着哭腔的怒喊,身旁的荣昱只得听着不敢反驳,还要小声安慰。
“王妃说的对,是本王的错,本王无能,王妃受累了!”荣昱舔着笑脸,不顾旁人是否会嘲笑,而事实上,在场的众人只有羡慕的紧,每人笑话这对夫妻半分。
从清早一直疼到中午又阵痛到晚上,还是不见有动静,秦幼菡不疼的时候耐心地数着胎动。生怕孩子在肚子里缺了氧气。
丹桂的手术刀也都备好了,之前在秦幼菡大致的描述下,也曾试过给小兔子动剖腹产手术,倘若秦幼菡生产时当真遇到危险或是难产,也好多了一层保障。
大家都歇在了荣王府,太后卸掉了周身的装饰,一抹紧身装束时刻守候在秦幼菡身边。
荣昱更是连合眼都不曾,一直守护着躺在床榻上的秦幼菡,阵痛不明显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儿便闭目小憩片刻,被阵痛折磨地狠了,实在受不住了,起身一步一步再次慢慢走动,以求加快宫口打开的速度。
终于在闫阿婆的最后一次检查,宫口开了六指,可以进入早已准备好的消毒杀菌过的“产房”了。
荣昱很想跟着进去,被秦幼菡拒绝了,她不想让自己狼狈的形象被荣昱看到,此时一旁安静同是守护的太后开口说道:“菡儿,不如便让本宫陪你进去吧!”
温柔的声音带着来自母亲的本能,秦幼菡竟同意了,说不出为何,但有静太后在,总感觉心里十分踏实。
荣昱焦急地等在“产房”外,说不出的担忧和紧张,听着里面秦幼菡受不住一声一声的呼喊,恨不能此时受难的是他自己,可想到自己是个男子,不能替代,便又无奈而无助地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