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知这是何物?”秦幼菡抬起头,额头正好抵在荣昱下巴的胡茬上,痒痒的、扎扎的。
荣昱故意拿下巴蹭了蹭,吓得秦幼菡赶紧想要躲掉,可惜还是被荣昱带着厚茧的大手钳制住了。
荣昱故作深沉地说道:“难道是传说中的木牛流马?”
秦幼菡咯咯笑起来,终于挣脱了荣昱的钳制,起身走至桌边,执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温水,自从有了身孕,茶壶里便不再是茶水,而换成了温温的清水,山泉之水清冽,比秦幼菡在21世纪喝到的矿泉水简直要好喝多了。
水杯递至荣昱唇边,荣昱就着秦幼菡的手,喝了一杯之后还想再喝第二杯,秦幼菡嗔怪道:“谁叫你喝那么多的酒?你不知道我现在对任何气味都很敏感吗?”
“好吧,为夫的错,不过你画的这些究竟是不是木牛流马?”荣昱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原以为桂花酿的味道早已散掉了,这才进到帐中,没想到还是被秦幼菡闻出来了,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秦幼菡第一次看到荣昱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一时有些好笑,本想再逗一逗他的,看到荣昱眼底的青黑,霎时一抹心疼涌上心头,雪白的小手,轻轻抚上荣昱瘦削的面颊:“不算木牛流马,是木火兽,一种兽形木轮喷火器。”
“哦?”荣昱来了兴致,想要知道秦幼菡是如何做成这种木火兽,“华儿可还有精神,给为夫讲讲何为木火兽?”
秦幼菡命丹桂取了几盏烛台过来,将图纸轻轻铺开,指着图纸中的每一步细细为荣昱讲解起来。
冬季的北境依然寒冷,夜晚的风依然寒凉刺骨,大帐之内其乐融融,只有呼呼的北风吹走秦幼菡清丽的声音:“这种火器以轻便木材为框架,再安装兽形头尾,高三尺,长五尺二寸,四足安上木轮,里外用纸糊上,涂成彩色虎豹等形象,再涂以白矾。兽耳内藏两个烟瓶,口中安置竹制喷筒,左右胸旁拴铳,四眼内装火药,都用引线联络一起。作战时,由一名士兵推进,冲至敌阵,从两面点火,硝烟喷射,火铳自发,用以冲锋惊敌,并乘乱将敌击溃。”
“可用于山地作战?”荣昱眼神里满是惊奇,没想到自己困扰了这么多天的难题,秦幼菡简单几笔便解决了。
二人又详细地商议了制作步骤,敲定明日天晴之后,便开始秘密投入试验。
一切都聊完已经很晚了,荣昱自知喝了酒,便要到军帐去睡,被秦幼菡拦下了:“无事,我早就没事了,也不吐了,你看我都圆润了,赶快洗洗睡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做!”
荣昱无奈,宠溺一笑,抱着秦幼菡向床榻上走去。
翌日,荣昱借故抽调了一拨“犯了错误”的士兵,以闫松为小队长,开始进行紧锣密鼓地制作试验活动。
等到大战那一日,高句丽王率领大军自东向西企图包围荣昱大军。
荣昱亲率一队大军,且站且退,一步一步将高句丽的大军引诱至皆骨山脚下。
本就信誓旦旦胜券在握地高句丽大军见大楚军队不敌,成节节败退之势,高句丽王原本小心谨慎害怕有诈,此时,不知从何处射去的一支箭,恰好射中荣昱的左肩,将荣昱从马上射落至马下。
大军顿时慌作一团,若不是蒙面的荣昊及时赶到,荣昱险些被高句丽王活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