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墨染挑眉，饶有兴味地望着眼前的绿衣，一身华丽锦袍，金冠玉带，锦袍镶着华丽的金边，针线细致，锦袍上绣着飞龙图案，那图案也是栩栩如生。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躯慵懒地倚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觉察到王上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绿意头垂的更低了，恨不能假装自己不存在。

“呵呵呵……”齐墨染银铃般的笑声，魔幻一般传入绿意的耳中，绿意诧异地抬起头，对上齐墨染幽深的眸子，“你来翻翻看，这里面的女子都有哪家的？”

“是！”绿意重新拿起画册，仔细翻着，每一页纸上都画着不一样的美人，一旁的小字标注着美人的名姓、芳龄、家世。

整本画册囊括了车篪几乎所有上流社会的适婚女子，大多都是簪缨世家的嫡出小姐，也有一些是王公大臣家的女儿，身世清白，美貌无双，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见绿意盯着画册久久不出声音，齐墨染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慢慢敲击着桌案，耐心等待着。

绿意诚惶诚恐，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说错话，惹来王上的怒意。可王上问话，又不得不答，倘若不说，又会被定罪为藐视君王，绿意踌躇着要如何开口。

“倘若你是本王，你当如何？”有一个问题出来，简直一个比一个令人难以作答。

“回禀王上，奴婢不敢！”大冬天的，绿意手心里竟然出了汗，小心地搓了搓手心的汗水，以免弄脏了美人画册。

“本王恕你无罪！”乍眼看去的瞬间，齐墨染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绿意调整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开口：“谢王上，绿意认为，倘若不喜便不要将就！”

“好一个不要将就。”有趣，齐墨染凤眸微眯，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身边的这位婢女竟是如此通透。还记得曾经有心放她出府，她曾说过一句“见过鬼怕黑”。

绿意摸不准王上的心思，不敢再随意答话。

短暂的沉默，齐墨染忽地睁开眸子。

“传令下去，天下动荡难安，车篪自是无法独善其身，与其被动等待，不若主动出击！”顿了顿，继而邪魅地说道，“这天下不过表面的和平，内里终是暗流涌动，不去分一杯羹，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再者，本王现如今一个人挺好，不想纳王后！”

呃，绿意心中无语，不想娶媳妇儿就明说，想要打架也明说，还要这个那个，找来一堆借口，冠冕堂皇，就差道貌岸然了。

绿意当然不会当真说出来，微微施礼，下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