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想了想,还是说吧,不然等回去,她哥又要追着她念叨了。
“嗯,那个,我哥哥不是在长风书院嘛,荣小公子发明了好多新玩意儿,我哥想了解原理,去荣王府递了几次拜帖,王爷都没答应,这不,知道我和你认识,就天天缠着我,想要我向你请教。”苏小小将苏玉形容得成了整天啼哭的小男孩,为求知识,都不得不央求妹妹出面了。
秦幼菡哭笑不得,命雪桂取来笔墨纸砚,将滑轮的原理,以及杠杆、阿基米德取水装置的图纸分别画在了纸上,晾干以后交给了苏小小。
苏小小目瞪口呆,她哥苦苦求寻的东西,没想到秦幼菡三笔两笔就画出来了,难为她哥还是长风书院挂名的院长,若是知道了,只怕要羞愤了。
几人又略坐了坐,知道秦幼菡还有别的事,苏小小便和柳默云起身告辞了,秦幼菡也没过多挽留,约定下次再见。
人都走了,秦幼菡端起茶盏,执起茶盖轻叩了几下茶杯的边缘,轻轻吹了口气,抿了抿,又盖上茶盖,放下茶盏。其实喝茶也不过就是这两个动作,拿起与放下。大多数人拿起的轻松,放下却犹豫不决,还有的人放下地决绝,却又不敢拿起。
茶也不过两种姿态,轻浮与沉沦。正是在这轻轻浮动与沉沦之间,才完成了绽放与恣意。或骄傲或谦卑,也要等你经历了再沉醉。
“都办好了?”秦幼菡从未像今天这样,认认真真地品一次茶。
晚银似乎也从未像今日这般正经过,双手交叠放置于膝:“您吩咐的都办好啦!”抬头仍是一副调皮地样子,秦幼菡心下松了一口气。
秦幼菡看来,就是这么简单,拿起或者放下。在我们每个人漫长的一生里,有些事看起来繁杂冗长,但其实又何尝不能简单轻松?
处在情爱旋涡中的男男女女,自以为很伟大,可以为对方牺牲,以为放弃就是成全,以为成全对方就会幸福,一切都是自以为。为何不去直接问过对方,想要的幸福是什么?为何不先问过自己,想得到的是什么?
有些事与其每日每夜纠结于心,纠缠不清,倒不如,努力一试放手一搏,倘或得到了,就好好珍惜,得不到,就再谈放弃。看淡一些,看轻一些,试都不敢去试,就这样放下,是真的能够放下吗?月色朦胧,皓月当空之时,可会遗憾错过?
不过拿起和放下罢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教?也真是够了。
“走吧,回府告诉王爷一声,我们要去山下的小院,好久没去还有点想那儿了。”秦幼菡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两口,抹了一下嘴巴,露出满意的微笑。
几人动身往无名山的小院出发,另一边慕容烨也正快马加鞭往无名山的路上疾驰,华潇雅乔装打扮了一下,翻身从府墙下来,恰好停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驾车的人竟然是金桂和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