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在月中
天随水去
殊不知做梦的人
入梦的人
忘了归期
推门去逢一场雨
远到天际
坐看云起
不告而去是别离……”
清冽的嗓音婉转悠长,似在低诉又似在告别,琴音伴随着歌声,时而低沉时而温暖,似在倾诉又似在疗伤。
一曲终了,两人四目交接,充满了理解与感激。
齐墨染看不下去了,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二人的结界。
此时秦幼菡酒也醒了大半,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齐墨染再看看荣昱,我滴天呐~又丢人啦~果然以后喝酒之前先吃菜,空腹灌酒,害人出糗。
“那个,我用好了,感谢华……闫姑娘丰盛的款待,墨染告辞。”齐墨染起身,不等他二人开口,飘然离去,他才不想在这里看二人默默深情地一唱一和。当然,他也不会留下荣昱单独在这里,陪着醉酒的秦幼菡。
“王爷,我家世子说,想请王爷把酒对弈。”
“不去!”
“王爷,我家世子说,会让王爷三子。”
“可笑,本王没空!”
“王爷,我家世子说,以那两船的锦作赌注,想和王爷对弈。”
“哦?带路,今日本王非要杀他个不着寸缕!”
“……”来人实在不知如何表达了。
闫阿婆等人悄悄撤下了满桌的佳肴,重又温了醒酒汤和软糯清淡的粥和一应小食,分别给秦幼菡和荣昱、齐墨染端去。
秦幼菡回到房间喝了一碗醒酒汤,又吃了些粥和点心,重又换了衣服梳洗后确认身上没有了酒的味道,才悄悄去了钱哥儿和多妹的房间。
两个孩子睡得正熟,秦幼菡看了一会儿竟轻轻脱掉鞋子上了榻,拉过一床被子盖上,侧过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熟睡。
秦幼菡满足地笑了,对两个孩子说:“晚安。”又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堇于,我们都会好好的,都会想你。”
入夜当带了面具的荣昊甩掉飞鸢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张榻上挨挨挤挤睡了三个人,两个孩子不时地咕哝着嘴巴像是吃奶的动作,最里侧的秦幼菡蜷缩着,似乎睡着了也不敢完全放松,生怕忘了是和孩子们一起,再将孩子不小心踢下榻去。
荣昊轻声说了句:“你唱给她的歌我们都听到了,谢谢。”将自己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留下,转身没入了黑夜。
客房里彻夜灯火通明,齐墨染和荣昱对弈,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棋盘上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二人不相上下,互不相让,也不说话,一切都在棋局里。
天快亮的时候,二人还没分出个胜负,荣昱到底不如齐墨染练武的人身子骨结实,眼底的黑眼圈大的吓人,而对面的齐墨染则神采奕奕,好像一夜不睡对他来讲并没什么影响。
“你可认输?”
“凭什么?本王又没输!”
“你是熬不过我的!”
“怎么?难不成你是龟,还能活万年不成?”
“呵呵,荣昱呀荣昱,这么多年你这身上残了,可这嘴上的功夫还真是没有落下呢!”
“听着怎么那么不爱听呢?本王不管你姓齐还是姓墨,昨日那样的险境希望以后不要再带上本王的人!”忍了一个晚上荣昱终究还是和齐墨染摊牌了。
“你就能一世护得了她?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们之间更是不可能的,说她是你的人,为时尚早吧!”
“护不护得了是本王的事,你记住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你想要拉人入地狱,但是不该扯上她!”
“咣当~”一声,原本齐墨染执着的棋子瞬间掉落了,荣昱不屑地瞥了齐墨染一眼,推开满盘的棋子,打了个哈欠说道:“本王赢了!小墨染去搬你那两船锦缎吧!”
“哼!”齐墨染甩袖愤然离去。
留下荣昱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