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刚刚得到消息,我们船上的那批货被毁了……”绿意将刚刚隐卫传来的消息悄悄告诉齐墨染。
“可查到是谁人所为?”齐墨染眉梢薄怒。
“还没……”绿意不敢多说,恐惹得世子愈加不快。
“不必查了。”齐墨染忽而笑了出来,“荣昱,没想到你动作还真是快!我不过和她说了一会子话,你就醋了……”言下之意,是荣昱的人干的。
“可是世子,荣王虽拒绝与我们合作,但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荣王此举……”绿意不解。
“不要小看了荣昱,此事不必再纠结,先看看损失多少,能否补救?”齐墨染心下了然,荣昱越是如此,就越表明了他的在意,想不到堂堂荣王竟也有了软肋,呵呵,自己也未尝不是?齐墨染自嘲到。
可他齐墨染从来也不是个能吃的下亏的人,这次嘛,也一定要讨回便宜来。
齐墨染看了一眼远处的秦幼菡,见她并没有向自己这边望过来,低下头叹了口气,带上绿意朝着另一边的山走去。
其实齐墨染这次上山是来祭奠自己的娘亲萨芷晴的,多年以前查到自己的身世,自然知晓了母亲的遭遇和下落,于是便派人收集母亲的遗骸遗物,将母亲安葬在此处的叠翠的山峦,母亲应该是想见家乡的吧?
萨芷晴的墓在山顶一棵大树下面,只埋了一个坟冢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慈母墨氏之墓。想必也是为了保护母亲死后不被他人打扰吧。
其实齐墨染与生身母亲并无感情,只是血缘使得他无法接受母亲因为他而受难的事实。如果不是因为他,想必母亲也不会难产血尽而亡吧?
齐墨染在树下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绿意不敢上前打扰,静静地等待在崖顶。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齐世子和他的婢女?”雪桂始终留意着齐墨染一行的动静,此时看到远处山顶的大树下静立的齐墨染,忍不住出声告诉了秦幼菡。
“哦?”秦幼菡循着方向望过去,只见古老的大树旁一白衣男子遗世而独立,山顶的风吹着,男子衣袂翩翩,似要化羽而去。
就这样与你告别,借万里青山,与之为隔,世世不见。
齐墨染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远处,任凭山风吹起树叶掉落衣襟,缓缓地,齐墨染从怀里掏出一只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笛声悠悠,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压抑,饶是不懂音律的秦幼菡也听出了悲伤。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秦幼菡这样想。
不好总盯着人看,秦幼菡转过身接着去查看地形和水源了。
时值初春,万物复苏,居山顶瞭望四野,一片白茫茫云海展现。
唯见波涛滚滚,不闻浪有声,海中点缀着大小几个青翠山头,欲沉似浮,红日东升,五彩缤纷,海天地辉映,壮观难书,美景难言。
秦幼菡被这壮丽的自然景色吸引了,远处蜿蜒曲折的山峦优美的轮廓已经在黎明的晨曦中若隐若现,站在高处俯瞰下去,宛若一幅极其淡雅的水墨画。当太阳从东方生起后,带着旭日的朝阳投射在密林深处,四周的颜色也随着太阳的升高而不断变幻,那种多彩与烂漫,还有若隐若现的溪流声,不由得让人沉醉,不过吧,就是那笛声凄凉了些。
秦幼菡随身带了画眉用的黛当作碳笔,趁着清晨明媚的阳光,开始做起记录来。
将大致的地形地貌一一呈现在纸上,待回去再好好研究如何将山间大大小小的水源全部串联起来为我所用。
等到做完这一切已是半晌,秦幼菡收起纸笔带着雪桂晚银打算下山。
抬眼望向齐墨染待过的山顶早已没了人影,想必已经下山了吧。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的路看似崎岖但一般人都能做到,之所以说下山难恐怕一是担心失足再就是怕迷路吧。尤其是这种人烟罕迹密林丛生的深山幽谷之中,没了之前齐墨染同行,还真是有些幽森呢。
三人走走停停,寻找着之前上山来的记号,走着走着雪桂发现了不对,明明是按照记号往回走的,可是感觉兜兜转转的半天不但没走出去多远,反而密林更加幽深了。
秦幼菡也感觉到了不一样,三人这次一边走又一边重新做标记。雪桂和晚银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二人将秦幼菡保护在中间,凝聚心神仔细四周有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