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菡郑重地从槐花儿手里接过盒子,缓缓打开,一如秦幼菡所料,这里面是这家店的地契,还有一套雕刻用的工具,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吧?
“这是房子和铺子的地契,就由闫丫头收了吧,这一套是祖传的雕刻工具,那几本书是雕刻技法留给槐花儿做个念想吧!咳咳……”老人说完最后几句话,手里的茶盏一松,忽然就不动了,嘴角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爷爷……”槐花儿大哭起来。
老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要等的人,原本是想如果一直等不到秦幼菡,就等自己去了以后由槐花儿带着盒子去寻秦幼菡的,上天待人不薄,总算让老人等到了,一切都交代完之后,老人心里绷着的弦突然松了,油尽灯枯,老人走的很安详。
等到雪桂采买完东西赶到槐伯店里汇合的时候,金桂已经驾车独自回闫家村去寻闫庄叔了,几个女孩子处理老人的后事难免不妥,想必闫庄叔听完金桂的讲述知道要如何做了。
秦幼菡帮着槐花儿将老人放平躺在床榻上,找了个铜盆盛了水拿手帕帮老人净面,整理妆容。
有过之前料理白事的经验,秦幼菡列了张单子,又交给雪桂去最近的店铺采买,不论价钱越快越好。
等到金桂、闫庄叔带着村里几个壮汉赶来,秦幼菡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差不多了。
“苏木姐姐!”七宝也很来了,他一听说便不放心大姐姐,央求着要一起来。
“七宝,这是槐花儿,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秦幼菡拉着槐花儿介绍七宝认识,槐花儿只是哭,讲不出话来,里屋闫庄叔已经指挥众人帮老人穿衣入殓布置灵堂了。槐伯早已没了亲戚往来,是以秦幼菡便与槐花儿商量了三日后下葬。
槐花儿哭累了睡了过去,秦幼菡一行人便留下来等到槐伯下葬后再回闫家村。
三日后,槐伯的葬礼结束,秦幼菡和槐花儿商量,想要带槐花儿一起回闫家村,这里暂时先交给七宝和他爹照看。槐花儿点头同意了,有了这几日的葬礼过程,槐花儿失去爷爷的伤痛得到了平缓的过渡,悲伤的情绪适当得以释放,不至于压抑在心底深处,伤了身子。
也许葬礼的目的就在于此吧,抚慰生者的心灵,与逝者的告别也是自我过去与未来的一种短暂考量。
“大姐姐,这是地契,爷爷生前嘱咐过我,说务必交与大姐姐,感谢大姐姐前段日子的照拂,使我们的日子不至于太过拮据……”槐花儿手里拿着地契,想起爷爷还是忍不住伤心掉眼泪。
“傻孩子,这地契姐姐是不会收的,无论地还是店都是槐家祖辈的心血,更是槐伯一辈子守护的东西,我不可能去占有的。”秦幼菡顿了顿接着说道,“槐花儿,从现在起,你愿不愿意为了爷爷努力,让槐家店铺重新风光起来?”
“我愿意!”槐花儿抹干泪痕倔强地说,“可是爷爷觉得我是个女孩子,觉得我做不到……呜呜~爷爷,对不起……”
“谁说只有男子才可以做事?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一样能做到!姐姐相信你!”秦幼菡鼓励槐花儿也似在鼓励自己。
“可是姐姐,我该怎么做呢?”槐花儿仍有些茫然。
“容姐姐再想想,咱们先回家吧,以后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了。”秦幼菡用手捋了捋槐花儿的头发,一脸疼爱地拉着槐花儿上了马车,去往闫家村的方向。
槐花儿还小,有关槐家店铺重整旗鼓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