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是苏夏过的最清淡的一个年,年三十百官休沐,全都回家阖家团圆去了,宫里就苏夏和齐锦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以往除夕,赵肃都会陪着她的,如今……
“锦儿,下棋不?”
齐锦斜睨了她一眼,拒绝。
“和娘下棋毁心情。”
早苏夏面前,齐锦从来没赢过。
苏夏嘿嘿笑了两声,又问:“打麻将吗?”
“娘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私下玩玩就好了。”
齐锦摇头晃脑,语重心长的劝说。
苏夏眨了眨眼,“现在不就是私下里嘛?”
母子两你看看我看看你,一刻钟后,佩熙和两个婢女被苏夏拉着来打麻将,齐锦年纪太小不适合玩这种游戏,只能挨着苏夏坐着旁观。
这一打就是十几圈,终于熬到了子时散场。
苏夏数着银锭子,赢了明明高兴才是,此时却觉得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去年你爹给我发红包来着。”
“去捏我爹给我发红包来着。”
母女两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轻叹了一声,满腹惆怅。
“儿子,你说你爹现在在干嘛?”
“喝酒。”
“啊?”
千里之外的西南州府,赵肃坐镇军营,看着将士们对酒当歌,互诉衷肠,扬首灌了一口酒。
这种时候,军心最是容易动摇,赵肃今夜搞了一场篝火晚会,让大家暂且忘却千里外的家人,只谈风月,不谈乡愁。
不知是谁起的哄,有人大着胆子来问赵肃的风月韵事,赵肃顿了片刻才说他的风月只于苏夏有关,此言引起众人的讨伐,大家说说笑笑气氛热烈。
赵肃眼前却浮现出苏夏抱着齐锦守岁的模样,心里莫名升起怜惜之意。
今夜是众将士难得放松的时候,赵肃发了话好好玩,因为过来今天,明天之后陆续会有几场硬仗要打。
西南某小镇上,王施施坐在酒楼买醉,尚易书坐在一旁,整个人都软趴趴的。
王施施也是个狠人,出门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他灌了一大勺软骨散,现在是走路都费力,走几步都得歇歇。
王施施淡淡睨了他一眼,默默移开了视线。
尚易书费力的给自己斟了杯酒,一点一点的浅酌,他酒量不好,平日里都很克制,此时亦然。
王施施莫名想到了司徒锦那个酒鬼。
“他挺能喝的,还喜欢赌酒,一天不喝酒就浑身难受。”
尚易书抬眸,看着对面的女装大佬。
王施施苦笑一声,“我当时说他酒后乱性,他便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那之后他真就不喝酒了。”
尚易书对王施施的话毫无触动,毕竟他不是司徒锦。
“王公子该释然了,司徒公子定然不愿看见你这样。”
“他赴死之前就没想到他死了我会怎样吗?都要死的人了,为何要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