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遇上了善人,没想到是个寻仇的人。
王施施押着他到了此地,一住就是半年,期间被下了软骨散,每天浑身乏力,啥也做不了,两人有事儿没事就大眼瞪小眼儿。
他早便知道王施施和司徒锦之间的关系,想到此时能活着,也多亏了司徒锦多那颗心脏,因此对王施施有愧疚之情。
但他都愧疚之情只撑了半个月,最后实在受不了他做的黑暗料理,打算逃跑,然后很不幸的被抓了回来,尚易书无奈,开始自己琢磨着做饭吃,没想到自己随便琢磨琢磨就比王施施的好吃,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是尚易书做饭,王施施等着吃就行了。
但尚易书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旁敲侧击的从王施施嘴里知道的外界当前的局势,他又想着出去,王施施自然不愿意,那他只有趁着择菜的时候偷跑。
可怜中了软骨散,还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王施施担心他又以做饭的名义搞小动作,于是又开始亲自操刀,洗手作羹汤。
尚易书看着面前泛黄的青菜汤和看不出原材料的一盘菜,实在没有食欲。
“王公子,您若是想一直盯着我,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你看,我要是回来东京城,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直接住太尉府都没问题,你这样不依旧可以每天盯着我,还有一个更好的环境,何乐而不为呢?”
王施施淡定的吃饭,不为所动。
尚易书垂死挣扎:“王公子,虽然我胸腔里的这颗心脏是司徒锦的,但是我真的不是他,你这样守着我又有什么用呢?”
提到司徒锦,王施施的表情终于有所动容,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冷淡,眸子却有明显的波动。
尚易书再接再厉,“人还是要往前看的,司徒公子要是知道你这样放不下折磨自己的话,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王施施突然站了起来,冷笑道:“你既然不想吃,今日就别吃了。”
说着,直接把桌子都扛走了,连杯茶水都不留给他。
尚易书失笑,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
当天,王施施当真没给尚易书做饭,也不让他做饭,就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铜镜里,王施施粉黛轻薄,簪花点缀着黝黑的长发,眸色淡漠。
当年,就是一副妆容入了司徒锦的眼。
王施施很后悔,当初怎么就画了这个称心如意妆容,偏偏就入了他的眼,害了他被司徒锦纠缠了三年多,死了也不安生。
尚易书捂着肚子,想着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想到傍晚,还是无解。
因为不管尚易书想到什么法子,最终都能被王施施破解。王施施从小就家破人亡,历经艰难万险,人情冷暖,甚至扮作女儿妆,比尚易书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最后尚易书实在受不了了,去敲了敲王施施的门,商量道:“就算不放我走,总该让我给家里报个信吧?”
“你早就该死了,死人如何报信。”
得,又是这番说辞。
这话尚易书几乎每个月都要问几次,但得到的都是这个答案。
诚如他所说的,尚易书确实早就该死了,只是借了司徒锦的命活着而已。
尚易书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到了王施施面前就无处发挥了。
因为和王施施交流的用的不是他的心,而是司徒锦的心。
最后,还是以王施施卸妆来做黑暗料理,尚易书忍辱负重的吃掉收场。
入冬后,西南的战事越发的诡谲莫测,特别是在阿史那·琪加入战队之后,敌军如虎添翼,我军有败退之势。
这些年来,两军你来我往的也打了三年了,时而能进军攻占几个城池,但下一站就被夺了回去,是以这些年来,两军对垒之势几乎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