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弥散,赵敬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眼尾风情依旧,却是一副活人勿近的模样,毛炎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毛炎咽了咽口水,叩首求救,“殿下,三司找到我敛财的证据了,现在正派人来捉拿呢,下官好不容易才从重重包围里逃出来,殿下可得救我啊!”
赵敬揉了揉眉心,十分不耐烦。
“早叫你做事干净点,现在知道求救,早干嘛去了?”
赵敬平时说话听不出喜怒,如今却将不耐烦和不悦表现得如此明显,毛炎觉得他今儿来宁王府求救可能是在自寻死路。
“殿下,我,下官……不想死啊,下官还想多孝敬孝敬您呐!”
本来想故技重施,仗着自己的先天优势,卖卖萌撒撒娇什么的,可看赵敬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毛炎难得的怂了。
赵敬眸子微敛,垂眸看着毛炎惶恐的小模样,冷哼了一声。
“你觉得小王还会管你?”
毛炎蓦的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是啊,赵敬不可能管他的。他贪了那么多赵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钱财至少有一半都是进了赵敬的腰包,这种时候上洗脱关系还来不及呢,怎么蹚这浑水。
诚然,赵敬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毛炎用起来很贴心,但他为人浮躁不着调,用起来也多有纰漏,赵敬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完全没到为他赴险的地步。
毛炎愣愣的看着他,浑身像是泄力般瘫倒在地,一双大眼睛有些红。
赵敬淡淡瞥了他一眼,无情的起身离去。
门吱呀打开,日光洒下,将赵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毛炎看着那一抹黑影,生无可恋。
“西香阁第三幅壁画。”
“什么?”
毛炎猛的转过身来,只看到赵敬走远的身影,他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赵敬这话说明意思,泛红的眼眶终于不争气的蹚出了泪水。
“殿下,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话罢,对着门口就是一叩首。
御史台去毛府的时候,终是扑了个空,而后有人看见毛炎毛宁王府去了,御史大夫亲自出马,申请彻查宁王府,赵敬轻松放行。
一番搜查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毛炎应该已经出京了,现在存心要躲,找起来恐怕不容易。”
御史大夫汇报完毛炎的事,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接着道:“下官在搜查宁王府的时候看见了田七。”
一直面无表情的赵肃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有些急切的问她田七现在怎样了。
“田七姑娘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她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赵肃垂着头喃喃道:“她不会亏待自己的。”
虽是这么说,可还提着的心还是无法放下。现如今,他也只能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了。
枢密使倒台牵连了一众官员,朝廷大动。
同时,赵肃收到了丰城灾情的进展,彭璋果然没让他失望,将灾情控制住了。
二日早朝的时候,赵肃一身朝服,首次公开出现在东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