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病了,病情来势汹汹,赵敬请来御医看病,却有意外发现。
御医手指搭在苏夏脉搏上,眉头紧蹙着,久久不曾松开,待诊断完一只手,还不太确定的把了另一只手的脉。
赵敬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
御医额头冒出细密的汗,讪讪的收回了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斟酌着用词。
赵敬不耐烦的叫他直言。
御医转眸看了一眼默然的苏夏,犹豫了一会儿,才拱手说道:“下官估摸着,田姐儿这应当是喜脉。”
御医和苏夏有点交情,她和两位王爷之间的关系也略有耳闻,苏夏现在怀孕,推算日子,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的,是以犹豫是否告诉赵敬。
御医说完,见赵敬的脸色突变,连忙垂下头不敢多看,生怕知道得太多小命不保。
苏夏闻言,眸子闪了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
赵敬垂着眸看着苏夏的动作,脸上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出来了,脸有些扭曲。
“几个月了?”
御医弓着腰垂着头说一个半月。
苏夏眉头渐渐蹙了起来,思绪回到赵肃离开前。
当夜两人一晌贪欢,处处留痕,第二日却听说了尚易书病重的消息,苏夏没来得及喝药,后来想起来不及了。
算算日子,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这个时候怀孕,却不是时候。
看苏夏忧心忡忡的模样,赵敬冷笑一声,转眸凌厉的剜着那御医,“前几日诊脉怎么不说?”
御医遭不住赵敬的威仪,膝盖不争气的软了,直接扑通一声跪地上请罪。
“殿下恕罪,田姐儿的身子不爽,喜脉薄弱,胎儿还未成型,是以难以诊断。”
赵敬闻言,垂眸看着跪地上的人。
“还未成型,如此说来,现在拿掉应当无伤大雅吧?”
御医后背一阵凉,垂着头不敢说话。
苏夏瞳孔微缩,警惕的看着赵敬,浑身都是戒备的姿态。
赵敬冷笑,在床沿坐了下来,余光扫过苏夏捂住的肚子,“还没人形呢,这就护上了?”
“赵敬,以前只觉得你禽兽,现在才知道,说你禽兽还是侮辱了禽兽。”
这段时间本就操劳过度,加上昨日淋雨受凉,身心都受大创,现在虚弱得紧。
赵敬早就习惯了这些谩骂,完全不放在心在。
“阿七现在还是安分一点,要是说了什么惹怒了小王,小王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苏夏清晰的看见赵敬说话的时候面部肌肉的抖动,明显克制着情绪。
苏夏偏过了头,问御医。
“孩子可还健康?”
御医脑袋垂得更低了,就两人这翻话也能听出来这孩子不是赵敬的,现在他哪怕开口说一句话都会被赵敬当出气筒踢。
苏夏问完了才想到这层,默默闭上了眼,抿唇不言。
赵敬一脚踢开无辜的御医,大步离去。
他怕,他怕他再这样待下去会忍不住捏住阿七那纤细的脖子,威胁她拿掉孩子,甚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折磨。
居然怀孕了,简直该死!
赵敬大口喘着气,努力克制着情绪,太阳穴突突的跳,面部的肌肉也不住的抽出,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控制愈演愈烈的怒意。
他之所以不紧不慢,不过是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苏夏终究会回心转意,但今日的状况无疑是在他脸上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