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殿下不是经常干这种是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赵敬抿着唇,眸色有些淡。
他当然不知道,他理所当然的喂药,田七逆来顺受,从来没有拒绝过,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药有多苦。
苏夏笑得狐狸般狡黠,赵敬将手里的汤勺扔回碗里,建议道:“看来关于喂药这一块儿,小王还不是很熟悉,接下来这段时间阿七喝药都由小王伺候吧,就当练练手。”
“为啥用我练手啊?”
“因为你刚好生病要喝药啊!”
赵敬回得理所当然,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一直坐在他身后的尚易书轻咳了一声,开玩笑般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我也在生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赵敬斜睨了他一眼,“先生还是让专人伺候吧,小王怕磕了碰了先生,七哥儿回来找我算账。”
苏夏单纯的眨了眨眼,附和道:“你就不怕给我喂错了药,赵肃回来找你算账?”
赵敬没忍住笑出了声,突然弯腰凑近了她,后者连忙向后倒避开到安全范围。
赵敬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等他回来的时候,你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苏夏瞪眼,赵敬这话是几个意思?!!
尚易书脸色有瞬间的发白,有些冷硬道:“二殿下你现在可是摄政王,做事别忘了考虑一下后果。”
赵敬无所谓的笑了笑,“先生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病吧,小王就不劳先生操心了。”
尚信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儿,心道谁想操心你啊,自以为是。
尚易书眼神淡漠的看着他,“在其位谋其政,在其职谋其责,殿下好自为之。”
被威胁了,赵敬笑意不减,眉间一点血痣依旧潋滟荡漾。
“先生这么紧张做什么,小王只是想和阿七叙叙旧罢了。”
尚易书抿唇,目光冷淡。
赵敬不再理他,转眸笑看着苏夏,一脸商量的模样,“我们主仆俩也有些日子没说上话了,听说阿七这段日子旧疾发作,身子骨也不好,这段时间小王正好有空,就常来走多走动,给阿七调养调养身子。”
说着,门外静候的几个侍从就走了进来,个个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阿达一气呵成的将那些红布掀开,里面装的每一个药材都是苏夏流口水的,都是好东西啊!
可当最后一个托盘掀开的时候,苏夏笑不出来了。
这个托盘里的东西看起来很朴素,不如其他几个托盘里的药材精致高贵,但对于现下的苏夏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东西——溶血草!
顾名思义,溶血草就是用来检测血液相溶性的,同时还可以在器官移植之后用来做辅助治疗,帮助器官与身体减少排斥反应。
现在她们多用来做实验,还有研究药物配伍,确保万一做手术,能控制这个药精确的用量,白老头儿几乎每天都在用这个。
不论尚易书最后会不会做心脏移植,这个溶血草都是当下所必须的东西。
今年春天,赵肃派人找了不少溶血草,库存是足够的,他们不需要赵敬的雪中送炭。
但赵敬送这个药来明显也不是为了锦上添花的,那还能为了什么?
苏夏猛的跳了起来,不顾坐在一旁的赵敬,也没管尚易书,直接冲出了门,跑去了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