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啧了一声,想到了之前赵肃和他说的赵敬气人合集。
即使赵肃只是三言两语的说了一遍,但苏夏活跃的记忆里已经将那短短几句话谱写成了一篇长篇小说。
就赵敬那性子,简直就是为气人而生的,她这种向来随性,情绪波动不大的人都能被他气得差点放火烧王府,赵灵枢既然能忍他这么多年,想来是得道成精了。
“也是,毕竟是做皇帝的人,要是这点刺激都受不了的话也折腾不了这么久。”
赵肃在等,赵灵枢肯定会妥协的,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赵敬作死。
苏夏也在翘首以盼。
“官家这身子骨怕是不好了。”
白老头儿进来就是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苏夏从尚易书的病例中抬起头来。
“谁不好了?”
白老头儿说漏了嘴,耸了耸肩感叹了一下嘴漏,然后又毫无节操的跑到她面前,“老夫有官家身体的第一手消息,想知道吗?”
苏夏挑眉,坐等着他坦白。
但她的反应白老头儿不太满意,“你就不能表现的惊讶一点,求知若渴一点吗?”
苏夏呵呵干笑了两声,“我好想知道呀,老头儿你快告诉我吧!”
白老头儿:“……”
“御药房有老夫的徒弟,前天中午去给官家看诊,你知道官家得了什么病吗?”
“高血压。”
闲来无事的时候,苏夏常与御药房的御医们聊点医药,关于赵灵枢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个大概。
总体上来说,赵灵枢的身体应该还不错,离白老头儿所谓的不好怕是差得远了。
白老头儿白了她一眼,“是胸痹之症。”
苏夏皱了皱眉,却也不觉的惊讶,得了高血压的人得冠心病也不奇怪。
“老夫之前就怀疑官家的病情有所隐瞒了,没想到一问居然有大发现,按小徒弟的话来说,官家这身子要不尽早治疗,怕是不太好啊!”
“他没治疗?”
白老头儿抚了抚白胡子,老神叨叨的摇了摇头,“暗地里用着药,却没对外公布,御药房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
苏夏捏着手里的病例,眉头越蹙越紧。
冠心病可比高血压危险多了,要是不尽早控制治疗,病情恶化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哎,你说你徒弟什么时候去给官家看诊来着?”
“前儿中午。”
苏夏眉心微跳,那是赵肃去找赵灵枢那日,当时听赵肃说赵灵枢只是气急了摔东西,可没说哪里痛,中午就暗中传御医。
“这件事不许告诉赵肃!”
苏夏突然逮住白老头恶狠狠的威胁。
白老头儿觉得没面子,黑着脸将她的爪子掰开,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苏夏嘴角微抽,“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老夫是那么大嘴巴的人吗?”白老头儿瞪了她一眼,一脸不爽。
以前倒不会怀疑,现在就不一定了。
赵灵枢的病可是天大的秘辛,他那徒弟告诉他的时候肯定再三嘱咐了不许向他人提及,接过他转瞬就说漏嘴了。
大嘴巴石锤!
卡着第三天夜里,赵灵枢召见了赵敬。
殿内的光线不是很清晰,赵灵枢坐在龙椅上,看着坐下低眉顺目的人,心知他是装模作样,却也有片刻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