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啧了一声,还别说,赵敬这手可真白,被血一染,颇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心弦有一丝触动,苏夏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却被赵敬捕捉到了这瞬间的表情,笑着问她,“阿七心疼了?”
苏夏瞬间回过神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殿下未免太自负了些。”
赵敬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相信自己证实过的,但听到苏夏这样说,心中的某个区域还是酸酸的。
从前赵敬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只有普陀寺那次,赵肃抱着苏夏走了之后,心里有种酸胀的感觉,可这次的感觉一样又不一样,他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到底有何不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赵敬不顾脖子上的寒刀,固执并迅速的伸手捏住的了苏夏的手放到了心口。
苏夏下意识的想要抽离,却被那胸腔中的震动惊得失神,眼前一片血光,赵敬的轻柔的抚摸,温声细语的安慰,满身的伤痛,都一点一点的戳着她的心。
这该是多深的情,才会在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触摸中,有如此多的触动。
“松手。”乔癸冰冷的声音唤醒了苏夏。
她眨了眨眼,目光从覆在一起的手慢慢往上爬,落在正汩汩流着鲜血的脖颈上,瞳孔骤缩。
“乔癸,你搞什么啊!”
苏夏惊着了,猛的抽出手去按住赵敬的出血口。
乔癸却想要拉她,被她甩开,“找根绳子来。”
乔癸提着刀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没动。
“去啊!”
苏夏又推了他一把,他终于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根麻绳。
苏夏想也没想就将麻绳捞了过来往赵敬脖子上套,后者本来还一副好戏的姿态,现在却忙不迭失的避开。
苏夏看他那眼神,都被气笑了,强势的将绳子从他腋下绕道脖子上,在伤口下方结扎,“脑子里也就装了些阴谋算计,这是止血的!”
赵敬恍然明白,垂首低低的笑了起来。
明明都变成血人了,还能这样跟没事儿人一样笑,当真是不要命了!
苏夏叹了口气,叫乔癸让船手将画舫开回去。
乔癸愣愣的站着没动,一板一眼儿道:“爷吩咐不能让你离开视线。”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吩咐呢?!”
苏夏差点都要给他跪了,没看到人流这么多血吗,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虽然赵敬现在的伤完全没到要人命的地步,可流这么多血看着也吓人啊,要不快点找药来止血,说不定最后来个失血而亡呢!
乔癸固执的站着没有动,苏夏叹了口气,“你过来给他捂着,我去叫船手行了吧?”
“爷吩咐不能让你离开视线。”
苏夏啧了一声,暴脾气上来,想要站起来却被赵敬按住了,别说,手劲儿还挺大。
苏夏垂眸,看着作死的某人。
赵敬嘴角咧开,笑得格外灿烂,就是嘴唇上的血珠子看着有些眨眼,这厮就是妖精变的!
苏夏腹诽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她呢,搞半天就她一个人在干着急。
“阿七,以前你受伤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将你抱着怀里,任你委屈抱怨,任你哭。”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