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像是随便问问,也没奢求得到回应,不一会儿又开始聊别的事了。
“这扇子挺有意思的,携带方便还花样繁多,可以推广一下。”
赵敬撩开窗帘,将扇子递给阿达。
“给官家玩玩!”
阿达打马离开后,赵敬就开始闭目养神,偶尔还能听到后面的马车发出来的动静。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会对着她笑,可笑容却没有这般放肆。她的笑一直很含蓄,含蓄到他都没什么印象。
可那日的午后,赵肃去太尉府谈事的时候,途径暖璟阁,看见挥舞着折扇的女子,脸色绯红,眉头轻轻蹙着,可嘴角却是笑着的,正在和尚易书聊着什么,聊到高兴处还会笑得前仰后翻。
苏夏应该是很怕热的,手里的折扇晃得很快。
夏日炎炎,苏夏穿得轻薄,透过轻软的纱衣,还隐约可见里面白嫩的手臂。
见此,赵敬不由多停留了片刻,以至于他失约了。
尚太尉足足等了他小半个时辰。
思及此,赵敬无声的笑了笑,那个笑容本来是他的,那个人更是他的,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站到对立面的呢?
好像是他自己。
是他叫田七蓄意接近尚易书,是他叫田七引诱赵肃,甚至无视了她的哀求。
他以为她的心永远不会变,可最终,她终是假戏真做,去了赵肃的阵营,甚至于献身于赵肃。
那可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对他最衷心的人,最后却也倒戈了。
井井有条的车队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苏夏整个脑袋都伸出了窗外,看着半山的风景。
“环境真不错,赵肃你快来看那个是白鹤吗?”
赵肃正对着棋盘发呆,没听到她说话。
苏夏不爽,脚尖轻抬想要打乱他的棋局,结果她失策了。
棋盘是吸磁的,轻易弄不乱,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脚丫子被赵肃给拽住了。
在她还没回过神之际,腿上传来一股拉力,整个人跟腾飞起来般撞进了赵肃的怀里。
“啊——唔~~”
苏夏整张脸都埋进了赵肃怀里,鼻子硌在硬邦邦的肌肉上,疼得人直抽抽。
“赵,肃!”
苏夏的吼声里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赵肃自知办错事,认错态度良好,将苏夏的脑袋扶起来,捧在手心打量着,“我看看撞哪了。”
“鼻子。”苏夏鼻子发酸,眼睛红红,有些委屈。
鼻子本就柔软,刚才那一撞,承受了它本不能承受之重。
赵肃脸色陡然一边,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干嘛?”
苏夏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瞪着眼不悦的看着他。
赵肃的脸色有些怪异,轻咳了一声才道,“流鼻血了。”
苏喜闻言,好像这才反应过来鼻子里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流出,气得她狠狠的拍了他一下,“赵肃!”
若说之前那声是低吼,那现在这声就是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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