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响,在霜降之夜里分外清晰,司徒锦紧咬着唇才没有叫出声来。
王施施挑眉,松手要走,另一只手又被握住了。
“怎么,这只手也不想要了?”
王施施头都没转,垂眸冷冷看着握着他的那只手。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除了食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几乎看不出一丝烟火气。
司徒锦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出自他笔下的画动辄就是千两以计。
在王施施的印象里,司徒锦似乎给他画过不少画,可没有一副是他认真看过的。
因为画中的女子,没有一个器官一个表情是他不讨厌的。
他曾经伪装的人,也是他最讨厌的人。
而司徒锦的存在,就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他曾经放下骄傲,伪装成女子,被人各种折辱的往事。
司徒锦额头浸出冷汗,喘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笑了笑。
“要是这样你就能原谅我,断了又何妨。”
“若是这样便原谅你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王施施冷笑一声,“松手!”
“不松。”司徒锦开始耍赖皮。
王施施哼笑了一声,司徒锦抬眸,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右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司徒锦疼得有片刻的意识模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王施施已经走远。
他耷拉着两只手,看着那清瘦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模样,苦笑了一声。
“这也太衰了吧~”
“这手还想要吗?”苏夏站在他身边,也看着那个背影问道。
司徒锦侧目,“怎么哪都有你啊!”
苏夏转头,咧着嘴笑道:“一个瓜棚,哪里有瓜,哪里哈哈哈。”
司徒锦白了她一眼,又抬起手来试探的问,“苦肉计有用吗?”
苏夏抱胸捏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砸吧着嘴摇头,“目测是没希望了。”
司徒锦瞬间泄了气,红着眼道:“大夫快救救我吧,没有手我还怎么画画啊!!!”
苏夏有些哭笑不得,“命都没了还想着画画呢。”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命都要没了,还在执着些什么呢?
司徒锦打破了平静,无所谓的笑了笑,“本公子现在还活着不是?活着一天呢就得有个人样。”
苏夏耸了耸肩,“看你这么乐观,本姑娘就大发善心了,走,给你正骨去!”
司徒锦屁颠屁颠儿的跟了上去。
远处的山头上,赵肃的脸色和散落的黑夜融为一体。
当夜,司徒锦两只手都被吊了起来,连个吃饭的手都没有了。
这个记打不记疼的,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找王施施,还好心情的扬了扬包成粽子的手。
“施施,怎么办啊,我两只手都没法用了,连饭都吃不了了。”
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司徒锦之前常干,做起来没有丝毫压力,脸皮堪比城墙。
王施施都懒得理他,盛走了自己的晚饭就回马车里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