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是真疼,之前都是强忍着的,现在能肆意叫出来了,便越发的肆无忌惮,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放飞自我,抱着腿在床上滚。
她这番终不是做假,赵敬冷眼看了一会儿就心软了,嫌曾染动作慢,还亲自端来了药。
苏夏之前用施针的方法暂时性的麻痹了神经,让那段时间感觉不到脚腕的疼痛,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会更大程度的让神经受损,当银针拔出后,疼痛将会扩大。
好好调理的话,神经或可修复。若是处理不当,留下疼痛后遗症,以后怕是没好日过了。
所以即便现在擦药疼得要死,也强忍着没有缩回脚来。
她可不想留下什么终身的后遗症。
赵敬盯着大夫将苏夏的伤处理好了,然后又用了镇痛的药,才领着他们去临蓉阁,见赵肃正睁着眼看着头顶的蚊帐。
赵敬挑眉,似笑非笑道,“醒了?”
赵肃缓缓的偏过头来看着他,哑着嗓子问道:“苏夏呢?”
赵敬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一个两个的在这里演什么深情戏码,醒来不是问病情而是问别人的下落。
“你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赵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吩咐大夫去诊脉。
赵肃的意识似乎还有些薄弱,反射弧也有些慢,目光缓缓的落在自己的脉搏上,半掩着眸子看不透其中情绪。
赵敬潇洒的撩起衣袍,坐到床边。
虽然在军营几天,但赵敬身上依旧干净,甚至透着清淡的体香,矜贵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相比起来,赵肃就惨多了。
脸色煞白,衣衫尽褪,几乎动弹不得,任凭大夫将他上下捣腾。
“你知道自己昏睡多久了吗?”
赵肃垂着眸,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没反应过来,头都没抬一下。
赵敬也不奢望他能回答什么,直言道:“七天了,要是再不醒的话我都打算去给你预定个棺材板儿了,我连报丧的劄子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你居然就这么醒了!”
赵敬说着说着,居然还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好似赵敬醒了就是他最大的不幸般!
事实上确实如此,赵肃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按理说当初他就不应该去救他,只要稍微晚那么一两个时辰,赵肃说不定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届时官家或许会怪罪他没有照顾好弟弟,但却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官家最器重的便是他了。
可他为何要救他呢,真是怕官家怪罪吗?
“南阳现在什么情况?”
赵肃脑子像是刚开始运转般,没头没脑的换了个话题。因为长期不饮水,他的嗓音沙哑难耐,听着有些磨耳朵。
“还能怎么样,耗着呗!”
赵敬虽然聪明,但在行兵布阵上终究不如赵肃,加上张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虽然抢占了先机,却因为赵肃出事儿而分了心,等再次出击的时候,两军的实力都已经不相上下,便一直僵持至今。
赵肃紧蹙着眉,哑着嗓子问,“司徒锦呢?”
“那小子现在还醉在杜康怀里呢!”
说起司徒锦,赵敬眉梢轻佻,颇为不屑。
自从王施施被张扬抓走后,后来便传出了王施施其实是男子的消息,然后当着中军的面被张扬强上了,当时的画面颇为血腥,简直不忍直视。
司徒锦刚好瞧见了那一幕,气得当场七窍流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