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南阳知州贾元生携通判吴华丰,幕府幕主司徒铎亲自接驾,阵仗不可谓是不大。
苏夏从楼下往下看,酒楼附近黑压压的只看得见人脑阔,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而酒楼的门口,放着几顶轿子,后面还有一架步撵,上面还镶着金边儿,连帷帐都是金线缝制,豪华至极。
苏夏啧了一声,感叹了一句资本家的品味。
贾元生和吴华丰,司徒铎就站在轿子旁,等着赵肃下来。
而当事人却悠闲的靠在软椅上吃着酒楼送来的葡萄,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爷这是在立下马威吗?”苏夏猜想。
赵肃笑了笑,不置可否。
燕王殿下驾临南阳,却突遭毒手,混战近半个时辰也不见有官兵出来制止,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楼下,司徒铎半眯着眸子,淡淡道:“燕王殿下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
贾元生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说话也结结巴巴。
“幕主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贾元生的模样,十足十的像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板一样,怂得不得了。
司徒铎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
“人既然不出来,你去请不就得了。”
贾元生闻言,心脏咯噔一下,吓得连呼吸都不畅了。
“本官……本官……我……”
贾元生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可怜兮兮的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吴华丰,“武先生~”
这一声着实腻歪,要是苏夏在的话,可能会被恶心得起鸡皮疙瘩。
吴华丰安抚的拍了拍知州大人的肩膀,“下官去请吧!”
南阳知州胆小怕事,城内大小事多是通判定夺,知州就负责装点一下门面。
吴华丰深吸了口气,在乔文淡漠的视线下推开门。
屋内,苏夏坐在凉榻上,手里捧着瓷盘,一颗一颗的给躺在凉榻上的人喂食。
吴华丰挑了挑眉,上前恭敬的见礼。
“燕王殿下金安。”
赵肃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继续等着苏夏的喂食。
苏夏倒是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一边将一颗葡萄塞进赵肃嘴里一边观察着那人。
虽然赵肃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过,但南阳的局势,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这个南阳官府实际的掌权人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吴华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赵肃的示下,便垂着头继续道:“燕王殿下驾临南阳,下官等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驿站已经收拾好了上房,请燕王殿下移驾驿站,好让下官等尽地主之谊。”
赵肃尖牙咬碎了葡萄,紫色的果汁在口腔里爆开,隐约可闻淡淡的香甜。
太性感了!
苏夏盯着赵肃滑动的喉结,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赵肃淡淡瞥了一眼跪在门口的人,不咸不淡道:“多年不曾来南阳了,竟不想这里的治安已经差到如此地步,随随便便就让三十多个刺客混进人流中,你当的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