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赵肃有些茶饭不思。一方面是北方战事吃紧,两方久攻不下,胶着着难舍难分。
另一方就是赵敬给他各种膈应,三天两头的派人来刺杀。赵敬生母淑妃的病虽然和赵肃没有直接关系,但赵敬没法把皇帝怎么样,可气也不能这样憋着,便全都往赵肃身上撒了。
虽然次次派杀手,杀手刀刀狠戾,招招致命,却总让赵肃轻易避过,受些无伤大雅的伤,就跟闹着玩似的。
早年的时候赵肃也曾敲打过他,奈何赵敬这人,根本就不是能好好说话的主,你越坐不住他便越来兴致,赵肃索性随了他去,待他玩腻了,把暗处的杀手都作完了自然就能安分点了。
不过话说回来,赵肃这些年,林林总总也接了千八百个杀手的招了,赵敬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看来私下里是培养了不少人的。
当然,这只是劳力,最让他劳神的苏夏。
田司考试都没考完就落榜了,虽然心里憋闷,却也认命了,本来是想等来年的时候再考,可祁尚书却有打压之意,正在和官家磨合,道是田司这样的人应该禁考个十年八载的以儆效尤。
上头最近也忙于北方战事,暂时没心力管这茬,呈上来的劄子就这样压着了。
如此一来,便是有一把刀悬在田家母子头上,只等那旨意下来,田司这一生不毁也半废了。
苏夏却是坐不住了,仗着手里握着尚易书的半条命,天天往燕王府跑,得空就在赵肃耳边唠叨,左右不离那劄子的事儿。
看苏夏闹腾,赵肃倒还看出兴致来了,为着北方战事紧锁的眉头不自觉就松开了。
再则,关于赵敬和苏夏的关系,他依旧观望,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赵敬是认识的苏夏的。
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找人传话,不会在春晖楼等大半个时辰,更不会因为失约便迁怒田司,毁他仕途。
这样看来,田家着实是委屈了,先是文字案,后又是赵敬的故意刁难,如此,赵肃看苏夏的时候,竟生出一股子看戏的态度。
反正苏夏态度模糊,他便跟着装傻吧,左右是作不出什么幺蛾子的。
如此一想,赵肃看苏夏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爷,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吧,我不管怎么说都是被害者啊,要我说啊,肯定是那个宁王看你不顺眼,不想让你好过。又看爷那么看中尚先生,便千方百计的作妖,如此是想要离间咱俩的关系啊,待得你我生出嫌隙,尚先生的病可就难治了!”
苏夏一副看透一切目光,神神叨叨的解释。
赵肃听了这番话,简直叹为观止。
不管赵敬是不是真存了这样的心思,可就苏夏口中说出这番话便能看出,苏夏这厮,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小兔子任人拿捏的主。
这怕是一只精明狡黠的狐狸精吧!
如此想着,再看苏夏,还真就看出了两分狐狸精的娇媚来。
赵肃扶额,他这是在想什么呢。
“爷,咱俩可不能生出嫌隙啊,这不利于尚先生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