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嘴角微抽,“汉青侯说你性子顽劣,漂浮不定,不堪大任。他彭家现在就你一个独苗,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便是绝后,他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彭璋英眉紧蹙,嘴翘得可以挂茶壶了。
“这老头儿,就知道打感情牌,你别听他的,小爷一身武艺,在战场上绝对是挥洒自如游刃有余,把敌军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怎么可能受伤!”
赵肃定定的看着他,不发表意见。
彭璋急了,赵肃这表情他可熟悉透了,就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意思。
“小肃肃,你不帮我也要帮自己呀,你不可能看不懂现在的局势吧,你看看那宁王,整天妖里妖气的蛊惑人心,把参知政事,枢密使都拐到他芙蓉帐下了,现在还要拐带明威将军打压你和李云,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赵清晏那厮给架空了,赵易得,你到底发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啊!”
赵肃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
彭璋把配剑往桌案上一搁,少爷脾气被勾起来了。
“赵易得,我这给你精打细算,你到底听进去没啊,要是再不行动过不了两年你就抱着你家赵大宝过冬吧!”
“彭小侯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乔辛开始狗仗人势。
“小爷和你主子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彭璋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好说歹说的赵肃都不为所动,他这满腔抱负,一身武艺尽无处使,可不得憋屈死。
“就你这莽撞性子,还想着上战场呢,别是去给敌军送人头。”
彭璋憋屈,瘪着嘴道:“赵易得,你瞧不起人。”
“就瞧不起你,不但爷瞧不起你,连乔辛都瞧不起你!”
论嘴毒,赵肃和苏夏不相上下。
看戏的乔辛无辜入戏,被彭璋的眼刀子千刀万剐了一遍。
“你,和小爷比试一场!”
乔辛看向赵肃,后者点了点头,道:“五分力便好。”
……
农历十一月十一日,田七小娘子的破壳日。
十六岁在时下是个好年岁,肯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的。田母带着一双儿女到春日斋好吃好喝了一顿,苏夏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做蛋糕,吃完饭后回到家便一直在厨房捣鼓。
敲蛋打蛋和面,添火加水刷油,一系列动作做得像模像样。
田母一直在一旁帮忙,等出锅后,刷上奶油,再来几片水果点缀一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哒哒哒哒~苏氏小蛋糕新鲜出炉!”
“苏氏?”
“酥食,酥食……嘿嘿嘿,这是我自创的,快来尝尝味道如何。”
田母盯着那蛋糕看了半晌,才将信将疑的捏了一块儿来吃,越吃表情越怪异,看得苏夏心里没底。
“味道咋样啊,娘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小七啊……”田母蹙着眉,嘴里下意识嚼着回味着,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味道不错。
可怎么个不错法,就说不出来了。
“小七,尚信送礼物来了。”
田司提着个盒子进来。
早之前尚易书就说过会给苏夏做一只灯,只是入秋后尚易书的身体便一日比一日差,苏夏早将这事儿忘脑后了,没想到会在生日当天收到尚易书做的灯。
苏夏看到那灯的第一眼便肯定,这绝对是尚易书亲手做的。
“尚信啥表情啊?”苏夏突然问。
田司翻了个白眼儿,“总之没啥好脸色就是了。”
苏夏嘿嘿的笑了两声,有好表情才怪了。心肝儿主子为了一个女子,拖着残病之躯做灯,心里肯定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