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我派去国公府的管事回来了。说是那天佑郡主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我怕此事会生什么变故。”昏黄的烛光下,李青叁对前方高坐之人轻声道。
那高坐之人随意的将茶盏拿起,一抬双眼,露出极度阴鸷的眸光。此人看来约有五十余岁,灰白相间的胡须被打理的极好,妥帖的贴在下巴之上,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
孙新礼道:“天佑郡主?十五岁的黄毛丫头能懂什么,会操纵些宅院之事了不得了。不需担忧她,这次萧天肃那老头儿刚好不在京城,是个极好的机会。你可得抓住才是。”
李青叁试探问道,“只是怕国公爷回来之后,会对此事大做文章。”
“所以让你赶快把国公府的嫡女娶进来。萧天肃起码得有半年才能回京,你这边把人娶进了门,还能有萧天肃说话的机会?”孙新礼看着李青叁犹豫的表情,他想了一下道:“若是有了国公府作为倚靠。你们李家那门子私盐生意可保百年无虞。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没多久,孙新礼便说天色太晚要走。李青叁低眉顺眼的送走了孙新礼,李青叁的妻子便走了过来:“老爷,我们当真要听顺昌伯爵的话与国公府结亲?妾身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李青叁叹气道:“那顺昌伯爵手里拿着我们李家私盐买卖的证据,若是不顺着他来,他告到陛下那里去,我们李家得满门抄斩。”
李青叁这段日子一直焦头烂额,三儿子被国公府公子打死的事情一出,一连串的事情就都找上了门。
其实李家人都知道,李海奉打娘胎出来就有病,活到现在已属不易。月余前刚找了大夫,大夫说是三儿子只有几天的日子了。所以李家才会对李海奉百般纵容,只是没成想,就是最后这几天还碰上了国公府的大公子。
李家一开始没打算找国公府的事,一是自家心知肚明,李海奉本身就是那几天的事儿了,萧铭瑄那一拳或许是催因,但或许只是刚巧赶上了。二是国公府….他们商家哪里惹得起。
可李海奉死的当天下午,这顺昌伯爵就来了李府,手握李家贩卖私盐的账册,胁迫李府去安国公府提亲。
“老爷,依妾身看来,这顺昌伯爵是想将我们和安国公府绑在一起。可这顺昌伯爵为什么要这么做?会有什么危险吗?”季美兰忧愁的问道。
李青叁摇头道:“顺昌伯爵以那份账册要挟我们李家每年给他三成分红。我看那伯爵应该只是图财。至于为何要把我们和安国公府绑在一起,想是因为安国公恰好掌管我们那几片盐田所属州的道路管制,他让我们和安国公府结亲,以后私盐买卖的事,安国公就能给行些方便。顺昌伯爵也能多捞些钱。”
季美兰道:“若只是图财,那倒可以放心了。真不知道那本账册是怎么落到顺昌伯爵手上的。”
“此事先不管,先想办法和国公府把这门亲事结上再说。”李青叁刚说完这句话,只听得外面一阵慌乱的大叫。
“走水了走水了!赌坊走水了!”
一阵嘈杂的鸡飞狗跳,李青叁连忙跑出了房间拽住一个仆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仆人急急忙忙道:“老爷,赌坊走水了。前院烧的都是烟灰,”
李家的赌坊和李府家宅刚好是连着的,赌坊走水,若是不控制好,很有可能会烧到李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