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这么个道理…..”萧南乔小声道:“今日你也见了。沈家要遭难,那是我母亲的娘家,我岂能不救。”
萧南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但是这个心虚的感觉确实有点强烈。强烈到她不自觉的向云回雪解释了起来。
云回雪把她瞧了一会儿,这才轻哼了一声道:“你要救沈家,仅仅是因为你母亲?”
当然不是了,沈凤鸣也是很主要的原因。萧南乔在心里道了这样一句话,面上却满是笑意道:“自然,母亲待我恩重如山。”
那双淡红的桃花美目眨了眨,他一贯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骗子,他也没打算信她的鬼话,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把手给我。”清冷的嗓音说出的话语却动听的如泉水叮咚。
“啊?”萧南乔愣了一下,手?她下意识把手展开,手掌上是干涸的血迹和被倒刺刺破的伤口。
其实伤的并不重,因为过了这么久,她都忘了还有这个伤口了。
云回雪见她半天没动静,便自行将她手抓了过来,他使得力道极轻,还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
但这一孟浪的举动还是让萧南乔惊声叫了句:“登登登登徒子!”
云回雪瞟了她一眼,随后从那小瓷瓶里倒出了些药,一点点细心的涂在了她的伤口之上。这点伤口对于萧南乔来说算不得疼,但到底有些不适,那药冰冰凉凉的,涂在伤口之上却让她倍感舒适。
温热的指尖和着冰凉的药膏,细细的摩挲过她掌心受伤的每一寸皮肤。不可抑制的,她的脸逐渐烫了起来,身体也愈发僵硬,从掌心传来的微痒瞬间散发到了全身的每一寸感官。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南乔,活了两辈子了!你怎么和个小姑娘一样,不就是涂药嘛。上辈子和沈凤鸣在西洲征战,有一次沈凤鸣受了重伤,但军医一时不能赶到。事急从权,她便为沈凤鸣包扎了伤口。
但说来也怪,那次给沈凤鸣包扎,他整个后背都露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丝毫的脸红。包扎完之后还嘲讽沈凤鸣“后背白的像脱了毛的猪皮。”
云回雪涂完了药,他将瓷瓶收了起来,整个过程都没有看萧南乔一眼。萧南乔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暗自松了口气,她紧张的时候非常容易脸红,这要是被云回雪看到,还真是有点尴尬。
“你毁了林越准备多时的计划,他就算不对你恨之入骨,也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你可要做好准备。”云回雪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随着茶入水杯的“哗哗”声,萧南乔也坐了下来道:“平南王将手伸向了景宁侯府,这一举扳不倒,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景宁侯府,忠臣之家。林越这般狼子野心,恐怕他对付的不仅仅会是一个侯府。”云回雪轻声道。
澄澈的眼眸望向面前那九天神君一般清冷的男子,云回雪的话很有意思,按他的话来看,他是知道林越心怀叵测的。可是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林越的野心,为什么没有在前世阻拦林越叛乱。而是在林越做了四年的皇帝之后才出手。
萧南乔记得,平宁四十年林越叛乱,而平宁三十四年的时候,云回雪忽然以要闭关静坐,接纳神灵旨意的名义隐居云府,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人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