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疑惑之际,就见浣碧和秋韵已从那边跑了过来。
“姑娘醒了?快点,秋韵,你去把热在灶上的饭菜端来,我服侍姑娘梳洗。”两人一脸惊恐之色,秋韵去端饭菜,浣碧则扶夏秀安进屋。
“场坊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些身穿铁甲的军士哪里来的?”夏秀安奇怪问。
“场坊那边倒没出什么事。是厚王世子在明镜湖设了宴,单请姑娘现在去赴宴。”
夏秀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谁?厚王世子?”
浣碧已打来热水让她洗漱,一脸担忧道:“真的是厚王世子。听说是和蒋家的七公子蒋燕南一起宴请姑娘过去。”
厚王世子不就是赵逸?那个曾在老腾坡密室谋划罗守红私造兵器的幕后黑手?
夏秀安狠狠洗了一把脸,“不去!让江大小姐给拦了。”
浣碧神色吞吐,“江大小姐和江家三少爷在这里守了姑娘两天,刚才江府派人来说江大老爷突然犯病,他们两人已经赶了回去。”
这么巧?夏秀安坐下来,等浣碧拿起梳子给她梳发,“江管事呢?不是说江若锦布置了三十个好手护在场坊周围?就说我身体抱恙,叫他们把人给拦了。”
“江管事刚才暗地对我说,厚王世子身份清贵,他正大光明宴请姑娘,那些好手自不能拿出来与皇亲国戚对抗。即便是江大小姐在这里,她也无法将厚王世子的宴请帮你拒之门外。”
夏秀安沉默。
“江大小姐之前还在奇怪,说这段时间场坊外安静得过份,心里一直都不踏实。直到姑娘把那块明净的玻璃制出来,她心里才落回了一口气。哪料现在突然跑出来个厚王世子。就怕宴无好宴。”浣碧担忧道。
夏秀安看着铜镜中自己几乎有些浮肿的脸面,不禁苦笑。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之前江若锦就说蒋家在江南的生意与江家相差无几。江家能做到江南首富,后面有徐家为后台。
蒋家凭什么?没有强硬的后台支撑,谁也不可能将生意做大还安然无事。从今晚的宴请来看,厚王就是蒋家的后台。
玻璃在她的手里问世,将会给江家带来逆天的财富。很显然,蒋家一直就没有坐视。现在竟然直接把赵逸给抬了出来。这个宴,她能不赴?
“夏五姑娘,在下是厚王世子身边的总管李浩然。世子日前知晓夏五姑娘也在桐宜,忆起与徐大人情同手足的交情,甚为感慨。念及夏五姑娘是徐大人的未婚妻,远来桐宜是客,特宴请五姑娘去明镜湖品尝肉质鲜嫩的鲟鱼,以期同叙徐大人儿时趣事。”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洪量的声音。分明是江管事没能把人拦住,已上门相请了。
夏秀安清悠道:“我一个未出阁女子,夜赴世子私宴,怕是要引来风言风语。既然世子与徐大人还情同手足,就更要顾及徐大人的脸面和我的清誉。还望李总管回去禀报世子,我今晚怕是不能赴宴了。”
“夏五姑娘放心。世子不仅仅只宴请了五姑娘,还有礼部侍郎许大人夫妇和翰林院白墨夫妇。”
夏秀安皱眉,“许大人和白翰林怎会在桐宜?”
要说礼部侍郎许大人,和苏景轩一家还有一些关系。据说苏景轩的一个表姑嫁的就是这位许大人。
而这位白翰林,正是左相白承林除嫡长孙白樽之外又一文采斐然的孙辈,也相当受白相的器重。
“回夏五姑娘,许大人和白翰林携家眷南下已经两年有余。等今年主持完桐宜院试之后就任满回京,夏五姑娘初来,不知也不足为奇。”
夏秀安沉吟,没想到赵逸为能请动她,居然连这两位的大驾也请到。这两位她虽没见过,但白相一向中立,许重华身为苏景轩的表姑父,想必也未与厚王之流有何勾结。
如果这个宴会她拒无可拒,倒可借机认识一下两位清流之人。
“好。既然世子盛情相请,但没有拒之千里之理。待我稍事收拾后就随李总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