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要务在身,其实我们的婚期推迟也无妨。”她试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徐澜宁连连摇头,“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你都是要为我负责的人。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日成亲的好。”
夏秀安脸色不好看,“喂,你可要把话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肌肤之亲?夜长梦多又是什么意思?”
徐澜宁指着自己的左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咬了我这里几次,不是肌肤之亲?”
明明有些不对头,夏秀安却无言以对。
“至于夜长梦多……咳咳,那林家和五皇子一直对你心怀不轨,诚王似也在骚扰于你,还有那个……”似乎有些难于启齿,他又咳声道:“总之我们早点成亲于你于我都只有好处。你的花毒我也会帮留意祛除之法。”
什么这个那个,分明是怕她不守妇道了。这厮的嘴上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说再多也是无益。夏秀安没好气道:“随你。只望你这一去不会让我成了望门寡。”
徐澜宁也不生气,还欣然一笑,“你放心,我有这些精兵强将在手,拿下北庭那些小匪并非难事。你只需静待闺中,等我派人来接你。”
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北庭可是厚王的地盘,他一介书生想去接管,五百兵将无疑于以卵击石。
“我不在京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我大哥。能帮到的,他一定会尽力相帮。若有什么不能决定的事,你也可以去问问他意见。”
“你和我表姐那边的生意,暂时就不要去管。钱财乃身外之物,若是你手头不方便,可以去回春堂找老张支取……咳咳,你不用不好意思,认为是我的施舍,今后反正我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们也没必要分什么彼此。”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在夏秀安听来尽是些废话。若他真有心,就当该把银票端端放到她手上,找老张支取又是什么玩意儿?
还问他大哥的意见,如今身份并不比以前,她冒冒然去见他大哥,外界的舌根子恐怕都要嚼乱。
实在不想再听他碎碎念,夏秀安随便敷衍了几句,便以时间不早了就要下马车,正喋喋不休的徐澜宁却冷不丁道:“我最后说一句……”
夏秀安回头,“什么?”
徐澜宁似笑非笑,“离那个容庆远一点。”
夏秀安皱眉,眼看就要发飚。徐澜宁却猛然凑过脸来,以指掩她唇,目光湛湛,“虽说天玄神针能除你花毒,但他所学的第一式对你无用。我手中已有二三式,后面两式说不定能从北庭觅得。此人花言巧语对你目的不纯,你千万别被他所惑。”
他气息清雅干净,近在咫尺的俊颜自带一股摧枯拉朽摄人心魄的风情,夏秀安心脏骤然像被人一拳击中,“咚”地一声巨响之后,盯着他湿润的唇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你在说什么混话?前几天他已离京,何况还是小满的心上人。我又怎会为他所惑?”
“不会最好。我也只是让你记住我说的话。”说完,他指尖在她唇瓣滑落,同时脸颊压得更低,“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嗓音低哑得几欲让人晕厥,那蛊惑的眼神更是撩人之极。夏秀安不待他把话说完就一把推开他,“你霸道总裁上身,魔怔了么?”
随即便跳下车落荒而逃。
徐澜宁撩着帘子看着她心浮气躁而去,嘴角微微往上一扬,弧度很浅,却给人一种心满意足又胸有成竹之感。
陆浩微探过头,“霸道总裁是什么东西?”
“迷人销魂的代名词,说了你也不懂。”徐澜宁像看白痴一样瞥他一眼,放下帘子,悠悠道:“行了,启程吧。”
徐澜宁奉旨出京,北庭这一烫手山芋暂且有人接手,京中各家终得以安静,且都在静观其变。各怀心思的朝臣们实在也想瞅瞅,这位自诩饱读圣贤书又接连破大案要案把厚王得罪了个彻底的徐大人是否真能顺利抵达北庭。
众人也在琢磨着夏五姑娘的婚事恐怕也要告一段落。
而夏家大小姐的婚事已在紧锣密鼓。
同一时间,夏秀安已收到拓跋赋的来信,说是桐宜城的事宜大致已经准备好,就等她去研发新产品,然后投产。
想到徐澜宁临行前的交待,还有夏胡氏的严加看守,她只好去信,说是因为婚期已近,出门受了限制,去桐宜城恐怕有些难度。
不想信还没发出去,夏忠良就收到一封江大小姐的亲笔来信,意思是江老爷子忽然身患重病,想在临终前见一次外孙媳妇,望夏家能圆老人家这一心愿云云……
自上次夏家出事林家不闻不问之后,夏胡氏和夏忠良已对林家和五皇子不抱任何希望。如今徐澜宁和德昌侯府似乎正圣恩隆宠,徐家已成了他们另一抱山佛脚。
眼下徐澜宁外祖弥留,他们又岂能不圆老人家一心愿以示交好?
于是夏忠良叫上夏允衡,亲自到绮罗轩,让夏允衡护送夏秀安前往桐宜城江家面见江老爷子,然后赶紧回转,送夏兰安出嫁。
事情这般凑巧,夏秀安一听就知是江大小姐怕她出不了门想出的鬼主意,她自然巴不得,哪里会去点破。
既然桐宜城之行无阻,她的医疗事业就不会报废了。
二月的最后一天,她以上街购买一些出门必须品为由,向夏胡氏报备了一声,终是出了一趟门。
她带着浣碧直奔一家平京蒋家功夫针铺的铺面前,开门见山就要见其掌柜。
伙计一见她穿着,就知是个官家小姐。而来他们铺面的,也只有这些贵门小姐才能登得门,所以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并不把夏秀安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