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轩和苏小满同时一惊。
夏秀安也吃惊地看向容庆,如果他真是传言中的医圣,那她的毒岂非有望得解?
容庆脸色微变,随即沉默。良久,他苦笑,“这些年来,我一直潜心深研恩师的医术,不问世俗,不想才一出来,就叫大人给认出,徐大人好眼力。”
他一言就解释了为何圣上找他多日他却没露面的原因。
“甚好甚好,既然你就是医圣,那还请快快随本官进宫为贵妃娘娘看诊,也不枉圣上找你多日。”徐澜宁把金创药交到苏小满手里,就想立马拉容庆进宫。
容庆避开他,淡淡道:“现在是我会友的时间。即便要进宫,也要等我和朋友散后再去。”
徐澜宁还要劝说,夏秀安不乐意了,讥嘲道:“徐大人身为附马爷想拍大腿也不急在这一时,没看到大家都肚子饿了吗?不如等吃饱了再去不迟。”
那晚在床板夹层里,那个面具男用小瓷瓶喂她酸腥味解药时,她曾暗自将最后一口含在舌底。待小瓷瓶抽离后,她悄然将那口解药给吐到了褥子上。
那人走后,她看了那褥子上的印迹,已完全断定,那能解她毒发时疼痛的药并不是药,是血,是加了某种酸料扰乱她口感的鲜血。
这让她联想到了在街上毒发时,她一口咬在眼前这位徐大人肩头,没多久疼痛减缓的事。
两者效用相似,且都为血,当时她就在怀疑,面具男其实就是徐澜宁所扮。
为了确定,在去法华寺之前,她特意去了一趟回春堂,希望张大夫能通知到她在法华寺毒发的事,把面具男引去。
结果面具男确实去了,身上却并没有装血的小瓷瓶,他去那里不过是为了刺杀林贵妃,碰巧而已。
而且听说当晚徐澜宁一直呆在皇宫,是他亲迎林贵妃进宫……
之前种种,让她对这个时而有些呆得可爱,时而又不知轻重坏她好事的人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里。一时想利用他的血为自己减缓毒发时的痛苦,虽然有些卑劣;一时又为面具男那风趣雅致的气度略有心动。
心底里,她颇为希望徐澜宁就是面具男,面具男就是徐澜宁。尽管后来证实不是,可因为那微妙的心里,在骤闻他被指婚昔若公主,说心里没有一丁点难过肯定是自欺欺人。
眼下容庆突提此事,下意识就出言尖酸起来,竟不自觉。
徐澜宁清透的眸光看向她,像透过她的眼睛看进了她心底,似笑非笑,“民以食为天,夏五姑娘提醒得对,本官差点都忘了。也好,既然你要请客,那便连我也一并请了吧。本官正好还有事和你说道说道。”
夏秀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想理他,扭过头去,“小满,给我上药包扎一下。”
苏小满没想到第一次约容庆出来就遇上这一堆不解风情的人,完全打扰了她和他的独处,还要拉人去皇宫,这次约会是彻底被破坏了……
她边上着药,边欲哭无泪道:“徐大人和大哥今日没有公务么?怎的这般巧来了杨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