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叹了口气,今晚恐怕是不得安生了。
她正要掀被起床,一睁眼,毫无预警地,竟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尽管屋内很黑,可是一个无声无息的人形却能看得很清楚。
她吓得差点失声惊呼,好在她反应得快,瞬间又将惊呼声半途给扼杀在喉咙中。
床前的人低笑一声,暗哑道:“夏五姑娘果然识时务,你若敢呼,我就敢要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夏秀安捏着喉咙难受道:“我若不信,现在我的嗓子也不会憋得冒烟。”
“冒烟总比没命好。”那人在床沿坐下,顺便随手还放下了一个重物,“想不想知道我提的是什么?”
听到搜房的声音越来越近,夏秀安心里暗急,“不想。”
那人却似听不懂她的话,慢悠悠道:“是人头。”
夏秀安吓得心肝儿都为之一颤,“你杀人了?”
“我这里是一把弓弩,刚才我若是不出手,过不了多久,你的人头就要落地。所以,也可以说我这提的就是你的人头。”
人头你个鬼呀。还以为他真提了个血淋淋的人头跑到屋里来了。夏秀安暗骂了句,“那我应该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那是你当然。你准备怎样谢我……嗯?你摸哪里?”那人声音突然一紧,黑暗中,居然让他准确地将夏秀安伸向他腰间的手给抓住,“你就不能给我老实点,这么个点儿上你居然还有心思摸我,你究竟有多迫不急待?”
本是想顺掉他身上小瓷瓶的夏秀安没想到再一次被他抓包,她也不觉不好意思,“谁要摸你,别自作多情。”
那人握住她的手举起来,“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挠痒痒,乌漆墨黑,我挠错了地方还不行?”
那人似乎被她的无赖给气住了,盯住她,一言不发。
良久,他竟一指一勾她尖俏的下巴,“你的脸皮还可不可以更厚点?”
那人指尖上的热力无由让夏秀安脸上烧了烧,幸好天黑不可见,“好说好说,即便再厚,也是不及阁下半分。”
那人戴着面具的脸压近一分,几乎是在耳语,“夏秀安,你可知道你这种性情……对每个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以后,切不可随意在人前展露……”
哟呵,开始煽情了。
夏秀安暗翻了个白眼,眼看搜查的人似乎已经进了隔壁夏胡氏的院子,哪有心思跟他胡扯,忽然一捂胸口,“……不好了,我恐怕是又毒发了……你快点走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发病的鬼样子……”
那人盯视了她一下,不无惋惜道:“不好意思,今日我是来执行一个任务,并不知你要毒发,所以没带解药来。你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忍着吧。告辞。”
说完,他竟真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