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轻睨她,“是我害的吗?人家本就在那里,关我什么事?”
夏胡氏几乎吼道:“她是诚王的人,诚王如今巴不得荣国公府和夏家生出龃龉,你大姐无意之中推了林青辞,你这不是要致我们夏家上下几百口人于死地?”
“李姑娘身为京城第一才女,她怎么会干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夏秀安仿似不经意地看了看根系在第二根横栏上的红丝线一眼,“李姑娘,你说我说得可对?”
李凝珠一张甚为清雅的脸面上也堆起了笑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伯母且放心让兰安照你们的原计划行,我对天发誓,我绝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更不会向林贵妃告密让五皇子和夏家生出龃龉。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夏胡氏和夏兰安几人实在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机锋。但事急从权,眼见时间不多,既然李凝珠已经发誓,她们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她们开始布置出事现场。夏秀安还特意让秋韵和浣碧留下来帮忙。
她则和李凝珠有说有笑的下山,走时自然带走了那根红丝线。
直到玉佛楼附近,李凝珠才轻浅道:“夏秀安,不怪诚王想揽你入怀,如今看来,你确实有过人之处。我向来自视甚高,经过今晚的事,却不得不佩服你的观察力和心智。”
“好说,好说。李姑娘谬赞了。”夏秀安将手中那根红丝线在指尖上绕了绕,“我不过是比一般人心细了一点而已。反倒是李姑娘,能事先就将林青辞做好的暗记给移了位,移得离观景台远远的,造成林青辞摔落下山坡,现在还不知生死。这事发生的后果,便是要么徐家与林家不和,为五皇子树一强敌。要么林家与夏家生出仇怨,削弱王皇子这边的一些势力。这一石二鸟之计,李姑娘是运用的得心应手,让我佩服之至才是。”
李凝珠没料到她果然完全识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剪秋瞳不由寒了寒,“你故意让你丫头堵住我,也是为了让我听到玉璇玑的秘密?”
“怎么,李姑娘不喜欢这个秘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秀安歪头一笑,“你不需要明白。回头,你让诚王承我这个情就是了。”
李凝珠暗哼了一声,径自离去。
夏秀安回到客房没一会,浣碧和秋韵也回来了。据她们说,把夏兰安和珊瑚小心扶下山坡后,她们几个就赶紧转了回来。半路上其实就看到了徐澜庭带着两个兵士往山上走去,估计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正在呼救的夏兰安和珊瑚。
“姑娘为什么要把玉璇玑的秘密说与李姑娘听?若是她将这事告诉了诚王,到时候姑娘想要从太太手里夺回玉璇玑岂不是又麻烦了几分?”浣碧一边伺候着夏秀安洗漱,一边不解地问。
“玉璇玑关系着长生果,长生果又正是所有人争抢之物。你以为我拿回了玉璇玑,长生果就成我的了?”夏秀安摇了摇头,叹道:“对于我来说,长生果就是个灾祸。与其诚王老是把注意力放在晟郡王府,不若让他把视线移向母亲。一来可稍解姐夫的困境,二来……有诚王的‘关照’,想必母亲再没有时间来打我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