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为你操心这个。而是……”夏兰安终于按捺不住她的怒意,“我当初好心给你的方子,你为何反过来要栽害我?还有,你又是使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把那张方子塞到了冬梅的衣兜里?”
今日冬梅本是领了她的命,准备利用暗藏机关的茶壶给徐澜庭的茶杯里下一点让他纵情的药,稍后她再使一点手段,机缘巧合让他非礼了她,不愁徐澜庭不会娶她。结果冬梅还没出手,就叫秋韵给害了,让她的计划付之东流。还差点被倒打一耙,坏了她的名声。
“大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大姐当初确实给了我个方子,后来不是丢了嘛。什么往冬梅衣兜里塞什么来着,都不知道大姐在说什么。唉,难道是我脑子太笨,已经听不懂人话?”
“你还敢抵赖……”夏兰安气得一巴掌挥出,就往夏秀安脸上扇去。夏秀安却是把头一偏,让她扇了个空。
“大姐一向不都是温婉娴静的淑女么?这会儿怎么变成了泼妇?”夏秀安冷笑。
“你还敢说?”夏兰安再次挥起巴掌。
这一次夏秀安不再客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夏兰安,请你不要再把我当个傻子耍。什么治晟郡王的方子,什么陆家公子是个穷鬼,又什么王家公子假借如厕之名要与我私会劝我尾随,什么李家公子诗文中都在暗喻与我好合让我主动去问他婚否,再又什么谢家公子的爹在求我们爹爹,怂恿我主动贴上去。这些事你是不是干得很顺心?坏了我的名声,你是不是很开心?我羞愤得投水自尽,你是不是快乐得睡在床上醒不来?”
她一把将夏兰安甩开,夏兰安一个不稳,连退了几步。
她的丫头珊瑚扶住她,尖声道:“姑娘有没有受伤?”
夏兰安按着被捏的地方,只觉疼痛不已,她没想到这个平日像个傻缺的五妹竟还有如此一股蛮力。
她更没想到她完全知晓她对她所做过的事。
但她岂会承认?
珊瑚看她半天没出声,赶紧回过头来恶狠狠道:“五姑娘,你以为把大姑娘弄伤了,老爷和太太会放过你?”
夏秀安眸光流转,“呵,去了一个冬梅,又来了一个珊瑚,要不要我哪日也照冬梅的样子把你打将出去?”
珊瑚还要骂回去,叫夏兰安拦住,“夏秀安,你如今可见长进了。血口喷人已经成你的专长了吗?”
夏秀安齿冷,“相比你对我所做的事,即便我对你做了什么,也如九牛一毛。何况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你最好别冤枉我。”
她决不会明明白白认下今日的事。冬梅衣兜里的方子,确实是她让浣碧趁冬梅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去的,最终目的自然是为了借赵管事之手在没有任何转圜的时间去搜吕七娘的屋子。为了能好收场,当然顺理成章利用了夏兰安一下——这可是她以前常对原主的手段。
现下打也打不过,说也不说过,夏兰安何时吃过这等亏?
她喘着粗气道:“好,夏秀安,这会儿你厉害,日后,我也要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那就好走不送。”
夏兰安主仆狼狈而去,一进屋,秋韵已经迫不急待,“今天我们可都尽了全力。那吕七娘屋里的药包可是姑娘找的那东西?”
浣碧给夏秀安倒了一杯茶,谨慎道:“先让姑娘喘口气,到能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