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这是开窍了吗?”
徐澜宁还来不及说话,夏秀安就抽出手来福了福,“侯夫人,夏秀安这边有礼了。”
经她一提点,江氏这时也认出了她,咦了声,“你就是那晚被人误以为投水了的夏五姑娘?”
夏秀安点了点头,轻叹道:“秀安声名在外,侯夫人想必是相当忌讳的。其实我心里也甚是明白。不过今日无意中到德昌侯府,却是因为我在大街上突然晕倒,承蒙徐二公子所救……”
她幽幽地看了徐澜宁一眼,轻咬下唇,“刚才听闻夫人过来,徐二公子怕您误会我与他的关系,要推我藏起来。我道我与他清清白白,心内无垢,又何必躲躲藏藏惹人垢病?”
徐澜宁完全败服在她的雄辩之下,他已无话可说。
江氏一脸同情之色,“我知你的性情,你是个好孩子。我家宁儿也是个好孩子,有我相信你们就够了。唉,不知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就没个人跟着,连晕倒了也没人知道。”
夏秀安泫然欲泣,“我自小就有心疾,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是患了这个病过世的……所以这辈子我都没准备嫁人,我不能害了别人……”
“你娘的病我好像也有过耳闻,没想到你也……”江氏一时间同情心泛滥,拉过夏秀安的手柔声道:“今儿我家阿宁救了你也是缘份,往后有时间,也可来侯府多坐坐,没事儿也可以陪伯母说说话。你不知道,我也多想有个贴心的女儿,哪怕有个媳妇儿也好。偏偏我家两个不争气的……唉……”
她一脸气闷的样子,想必也确实为两个儿子的婚事伤足了脑筋。
夏秀安苦笑,“侯夫人不嫌弃秀安声名狼藉已很感激了,哪还敢常来叨扰?而且今日也叨扰有些时辰了,怕家里人担心,秀安就先告辞了。”
“也好,等几日后伯母再去看你。红袖,让人准备马车,送夏姑娘回尚书府。”
看夏秀安瞬间化解尴尬,而且又换上了她楚楚动人的面孔,徐澜宁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送走夏秀安后,江氏望着门口叹道:“这孩子识大体,懂礼数,又知道孝顺长辈,若不是有心疾,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大哥把她娶进门来。”
徐澜宁有丝不爽,“为何是帮大哥,而不是帮我?”
江氏白他一眼,“就你那套饱读圣贤书的论调,人家姑娘嫁给你,还不被你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呆嘴给念死?你刚才听到没有,她是不想害了别人,也是想在她母亲跟前敬孝才故意黄了三次议婚。这在你眼里,怕不是早已认为人家姑娘该入观音堂当姑子了?”
徐澜宁彻底无语凝噎。
从侯府坐马车出来,夏秀安本再想回绸缎庄与拓跋赋商量一下那些货的去留,第一考虑到天色渐暮,老太太那边若派人去绮罗轩催,见不着她的人,肯定要起疑心。第二,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找出给她下毒的人,找到毒她的究竟是哪种毒。绸缎庄的事缓两天再解决应该不迟。
于是便吩咐马车直接打道回府了。
在她的马车离开后,暗处几条人影也跟着飞快闪逝……
没过两日,尚书府张灯结彩,夏允衡宴请德昌侯府的日子转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