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宁顿住,回转身来,“夏五姑娘也知道我是怀阳的州判?”
看来真是她想要见的人。夏秀安坐下,“早有耳闻你是从怀阳回来的官儿。正好,我有件事儿想向你打听一下。”
“什么事?”徐澜宁也坐了下来。
夏秀安思索了一下,一脸肃然,“怀阳张孝全小妾被北魏富商拓跋淳奸杀的案子你可有听说过?”
徐澜宁眉头一皱,她怎么知道这案子?
“这么大的案子,我怎会不知?恰巧,这案子贺大人已让我全权负责。”
“全权负责?”夏秀安微哂,“听说张孝全手眼通天,拓跋淳已自溢而亡,案子还没结吗?”
“夏五姑娘听谁说这案子已结?”徐澜宁问道:“如今北魏潜龙帮已上告张孝全吞货栽赃,杀人越货。不少证据已指向他,如今唯缺的,就是被他侵吞了的两船皮毛。如果找到这些货,就完全可以定了他的罪。”
夏秀安怔住,事情怎会是这样?拓跋赋一直在骂大梁的狗官,却不知人家狗官正在竭尽全力的查案,根本没有徇私。幸好之前将他的冲动压下。
“夏五姑娘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案子?或者……是夏五姑娘知道点什么?”徐澜宁不无试探地问。
“呃……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什么。不过依你所言,如果找到那两船皮毛,大人真会拿下张孝全?听说张孝全在怀阳可是一霸。”
“夏五姑娘难道忘了我是饱读圣贤书之人?圣人有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澜宁蒙圣上看重,担任怀阳州判一职,就有责任维护怀阳一带的安定。如今有人杀人越货,只要证据确凿,就当斩,绝不能辜负了圣上的一番厚意。”
他望着东方抱拳,言之凿凿的样子,仿似对当今圣上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息般,一个不通世俗刚正不阿的书呆子模样“当当当”的新鲜出笼。
夏秀安忍不住笑出了声,往嘴里丢了颗蜜饯,“看来是我小看了徐大人。如今像徐大人这样的好官已经不多了,让人敬佩之至。所以徐大人请放心,如果我有什么线索,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徐大人。”
徐澜宁眸光闪了闪,皮肉不动,“那就有劳夏五姑娘了。”
夏秀安见事情已了解的差不多,正准备起身告辞,外面忽有一人进来禀报,“二少爷,侯夫人来了。”
还在往嘴里塞蜜饯的夏秀安惊得一口蜜饯呛在喉咙里,上上不得,下下不得,差点背过气去。
徐澜宁也是慌得六神无主,“诶诶,这可怎么办?我母亲若知道我带女子回来,还不得马上逼着我成亲?”
“不行不行,我可不想嫁给你。”夏秀安一溜烟就想躲到衣柜后面去,却没看到徐澜宁抽搐的眼角。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义正言辞道:“躲躲藏藏,可是小人行径。我向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岂能干这等遮遮掩掩非君子之事?”
“宁儿有什么事想遮掩?”随着这一声,德昌侯夫人江氏已出现在门口。
夏秀安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只恨这呆子这时候还跟她扯什么君子小人,耽误了她的躲藏。
江氏一进门竟看到她那呆儿子屋里居然有一位姑娘,而且两人还拉着手,她惊得差点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